男女主角分别是颜悦顾垣朗的其他类型小说《前世恩今生报,摄政王,咱俩死磕颜悦顾垣朗大结局》,由网络作家“谢七公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怼完颜馨,颜悦抬头看向顾垣朗,一开口就嘲讽意味拉满:“这位公子,你真的读过书吗?”颜悦这具身体虽然只有十三岁,但经过她这些年用异能精心蕴养,发育得很是不错,已经能够看出几分未来倾国倾城的架势,顾垣朗从一见面就被她的容貌夺去了几分神思,甚至还有些淡淡的痴迷。他出身武将世家,可他娘、他嫂子却俱是不懂武功的娇弱女子,原本他以为自己将来的妻子应该也是这样腹有诗书的才女,但今天他发觉,颜悦这种恣意张扬、英姿飒爽的女子才是他从内心深处真正想要的。听到颜悦的话,他不由错愕地看向她,对方眼底的嘲讽意味太过浓厚,甚至还带有几分······恨意?顾垣朗愣了一下,头一次觉得自己引以为傲的直觉肯定是出错了,他从未见过颜悦,这恨意从何而来?旁边颜馨已经急得要...
颜悦这具身体虽然只有十三岁,但经过她这些年用异能精心蕴养,发育得很是不错,已经能够看出几分未来倾国倾城的架势,顾垣朗从一见面就被她的容貌夺去了几分神思,甚至还有些淡淡的痴迷。
他出身武将世家,可他娘、他嫂子却俱是不懂武功的娇弱女子,原本他以为自己将来的妻子应该也是这样腹有诗书的才女,但今天他发觉,颜悦这种恣意张扬、英姿飒爽的女子才是他从内心深处真正想要的。
听到颜悦的话,他不由错愕地看向她,对方眼底的嘲讽意味太过浓厚,甚至还带有几分······恨意?
顾垣朗愣了一下,头一次觉得自己引以为傲的直觉肯定是出错了,他从未见过颜悦,这恨意从何而来?
旁边颜馨已经急得要跳脚了,她当然知道论容貌的话,自己是远远及不上颜悦的,见顾垣朗如此,心中暗恨,总觉得是颜悦仗着自己长得好看勾引了顾垣朗。
颜悦见她脸色变来变去,心中甚是愉悦,知道她已经开始着急了。
急了好啊,急了才会自动往她挖好的坑里跳,渣男贱女必须锁死!
顾垣朗看着颜悦飞扬的眉眼,就好像有一只小爪子在他心尖尖儿上挠个不停,又痒又酥又麻。
可惜的是经过她这么一打岔,他再找洛明翊的麻烦就有点儿不太合适了。
不过这也没什么,他现在对颜悦的兴趣更大,反正洛明翊要参加明年的春闱,怎么都逃不出京都去,要收拾他什么时候都可以。
即便他侥幸考中了进士,只要自己在大伯跟前多说几次洛明翊的坏话,那他的仕途注定会布满了荆棘坎坷,今天就算他走运逃过一劫好了。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给颜悦留下个好印象才对,刚刚听颜馨管她叫七妹妹,据他所知,镇国公的嫡女好像就是在家族里行七。
顾垣朗看向颜悦的眼神更加火热了。
镇国公啊,整个大乾朝皇帝之下只设一王三公,镇国公就是这三公之首,深得皇上信任,跟他相比,自己的大伯都不算什么了,要是能得她另眼相看并顺利娶她为妻的话······
他干咳一声,特意让自己的嗓音听起来低沉浑厚,而后开口道:“这位······颜小姐,你刚刚质疑我的学识,不知道我是哪里做得不好,让你觉得我没读过书呢?”
有前世好几年的记忆打底,他一开口颜悦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险些被恶心得早饭都要吐出来。
颜馨见顾垣朗果真把注意力放在了颜悦身上,赶紧忙不迭地再次开口了:“七妹妹,这几位公子讨论学问,咱们姑娘家还是不要掺和了吧!”
好嘛,刚刚的恶心劲儿刚过去,这又来了一个给她添堵的。
颜悦瞪大了眼睛看向颜馨,想了想右手捏成了兰花指,手背抵着下巴颏,捏着嗓子忸怩地说:“就是啊,朗哥哥说的都对~百善孝为先嘛~”
说完立即嫌恶地咧了咧嘴,手指下意识地还在裙子上用力擦了擦,将嫌弃和嘲讽表达得明明白白。
颜馨:”······“
围观众人:”······噗~“
颜馨脸色爆红,心里把颜悦恨得要死,这个颜悦,平时跟自己作对也就算了,今天居然当着朗哥哥的面儿这么让自己下不来台。
想到顾垣朗,她心中一凛,脑海里警铃大作,难道说颜悦也看上他了,所以才这般针对自己?
越想越觉得自己发觉了真相,颜馨心知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狠狠咬了下舌尖儿,剧痛从口腔中蔓延开,她双眼中熟练地氤氲出恰到好处的浅淡水雾,无助、依赖又期待地看向顾垣朗。”这······“虽然惦记着颜悦位高权重的爹,但被颜馨这么看着,顾垣朗的大男子主义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扭头看向颜悦,语气里自然而然地带出了几分指责的意味:”颜小姐,馨儿小姐怎么说也是你嫡亲的姐姐,你当众如此羞辱于她,是否有体统?“
说完,还露出一个自认为十分有魅力的笑容,在颜馨崇拜的眼神中挺直脊背负手而立。”嗤!“颜悦对此十分嗤之以鼻,”这位公子,随意插手官员家后院儿女眷之间的争执,很有体统?“
”你!“顾垣朗脸色一沉。”我我我,我什么我,“不想听顾垣朗继续恶心自己,颜悦又抢着说:”我跟颜馨虽然同出颜家,但她爹是我二叔,嫡亲的姐妹我是不敢认的,麻烦你下次替人出头之前先把关系搞搞清楚,否则这样贸然开口会显得你很不严谨,偏听偏信又有失偏颇,万一你将来做了官也打算这么干么?“
顾垣朗脸色又变了,他很清楚对于现阶段的自己来说,名声非常重要,万一刚才颜悦的话传出去,对他可是大大的不利。”所以,你还是赶紧找个地方去好好儿安慰我这个姐姐吧!再在我跟前蹦跶,我也不知道我还会说点儿什么出来了。“对上顾垣朗阴沉的脸色和泛着狠意的眼神,颜悦丝毫不让地对视了回去。”哼!“顾垣朗深深地看了颜悦一眼,一甩袖子扭头走了。
跟着他一起的那些公子哥儿们略微有些尴尬地跟季子晗一行人拱手作别,之后循着他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颜馨咬着嘴唇恨恨地看着颜悦,”这下你高兴了?你就见不得我好是不是?“说完,她也踩着小碎步跑开了。”呵呵,“看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颜悦弯唇一笑,好戏很快就要开始了,颜馨啊颜馨,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哦!”咳咳,颜姑娘。“洛明翊上前一步深深地对着颜悦一揖到地,”多谢颜姑娘给我解围。“
”没事儿没事儿,不过是顺手而已,换了别人我也这么干,不用谢我。“颜悦不在意地挥了挥手,又好奇地盯了他两眼,然后问道:”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得罪顾垣朗那个小人了吗?“
”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洛明翊十分爽快地说:”只不过就是在诗会上侥幸赢了他几次,他好像就恨上了我,每次看到都要奚落我两句。“
颜悦点了点头,”听着确实是他能干出来的事儿,自己没本事赢,就喜欢搞这些歪门邪道,切!“
”颜姑娘,时间不早,估计宴席快要开始了,我们就先走一步了。“一帮半大小子跟一个半大姑娘待在一起并不合适,见他们说完话,季子晗就提出了告辞。”去吧去吧,每次明熙举办的宴会都有许多好吃的,到时候你们多吃点儿哈!“颜悦大气地摆手,仿佛自己就是宴会的主人一般。”你呀!“季子晗失笑地隔空朝她点了点手指,跟洛明翊他们一块儿走了
“哈哈哈······”跟这些人隔着一道墙的隔壁,一红一玄两个锦衣公子正面对面坐着品茶,等这边没了动静,红衣公子拍着大腿,咧着大嘴仰天大笑,他对面那个玄色衣袍的男子表情虽然没什么变化,但端着茶杯送到嘴边的手却也顿了一顿,单薄的唇角微微掀起一个十分不起眼的弧度。
“呵呵,颜家小野猫,果然名不虚传!”红衣公子笑够了感叹道。
玄衣人闻言一愣,颜家······小野猫?
颜悦掐着最后的时间赶到老夫人的院子,一走进正房,颜二夫人的眼刀子立刻就飞了过来,坐在她旁边的颜馨皱了皱眉,轻轻拉了拉她的袖子。
对此颜悦就跟没看见一样,给老夫人和各位长辈见礼之后挑了个角落坐了下去,用帕子掩着唇角悄悄儿打了个哈欠,睡眠不足啊!
门帘儿再次被挑开,两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儿跑了进来。
“给祖母请安,给各位伯伯、伯母、哥哥、姐姐请安!”小小的人儿似模似样得抱拳行礼,显然被教育得极好。
“好好好,祖母的乖孙子来了。”颜老夫人看着他们一模一样的脸笑得合不拢嘴,冲他们招了招手,“过来给祖母看看,衣裳穿得可够暖,早饭吃得可好?”
“回祖母的话,下人们照顾得很是精心,孙儿一切都好。”双胞胎中的哥哥颜晟性格沉稳,中规中矩地回答了老夫人的话,而弟弟颜瑾的眼神儿早就穿过那些哥哥姐姐落到了颜悦的身上。
“好就行,要是有人不长眼的背地里克扣你们,只管来跟祖母告状,祖母定然会给你们做主。”
“多谢祖母!”这次颜瑾也跟着哥哥一起道了谢。
颜老夫人知道他们跟颜悦的感情好,也不愿意当那个在他们姐弟之间制造障碍的恶人,笑呵呵地说:“瞧瞧咱们瑾哥儿的眼神儿都要黏在悦丫头身上拔不下来喽!赶快过去跟你们姐姐亲香亲香去吧!”
“是,祖母,多谢祖母成全。”颜晟和颜瑾一本正经地给老夫人道了谢之后,才一溜烟儿地跑到颜悦跟前,仰着两张一模一样的小脸笑眯眯地看着她,玩儿起了让颜晟乐此不疲的猜人游戏。
“姐姐你快猜猜,我们谁是哥哥谁是弟弟?”
颜悦扶额,刚刚老夫人都说了一直往这边看的是瑾哥儿,还让她猜。
但弟弟的面子也不能不给,最后,她还是昧着良心指着颜瑾说:“你是晟哥儿,”又指着颜晟说:“你是瑾哥儿。”
“哈哈,”颜瑾得意地叉着看不出来的小肥腰,得意地看着哥哥笑道:“我就说姐姐猜不对吧!你看果然被我说中了。”
颜晟跟颜悦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无奈,这个傻弟弟呦!
其实颜悦刚穿来的时候是不喜欢小孩儿的,尤其是一睁眼面对的就是亲娘的离世、二房和大房明里暗里的夺权,还有两个嗷嗷待哺的弟弟,简直就是地狱开局。
而且她是真不会养孩子,要不是有母亲留下的赵嬷嬷帮衬着,她都怀疑这俩孩子会不会被自己给养死。
可看着他们一点一点儿地长大,从只会哇哇大哭到被逗一逗就咯咯地笑,再到像鸭子一样摇摇摆摆地蹒跚学步,然后逐渐长成现在这样粉雕玉琢的小娃儿,她奇异地发现自己似乎真的把他们当成了亲弟弟在养着,而且这种感觉好像还不坏,尤其是当他们软软地叫着姐姐的时候,成就感简直爆棚。
就这样,在镇国公府这个深宅大院儿里,除了自己信任的手下以外,颜悦还有了两个血脉相连的至亲,这让她在这个世界总算是找到了除了复仇以外其他感兴趣的事儿。
嗯,将两个弟弟养成翩翩少年郎,然后姐弟三人一起招摇过市,多么令人憧憬!
“姐,你在想什么呢?瑾哥儿跟你说话你都不搭理。”颜瑾不高兴地嘟着小嘴儿拉着颜悦的袖子摆来摆去。
“我呀,我在想晟哥儿和瑾哥儿又长高了,是不是该做新衣服了?还有你们的功课如何,有没有惹先生生气?”颜悦的理由张口就来。
“啊?功课啊!挺好的啊!是吧哥哥?”说别的什么都行,只要一提功课,颜瑾立时就变了张脸,怂兮兮地看着颜晟,希望他能够给自己托个底。
“嗯?晟哥儿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颜悦一看就知道有情况,问颜瑾肯定是问不出来的,于是她把目光投向了颜晟。
“这······”究竟是出卖弟弟还是忽悠姐姐,实在不是个好做的选择,颜晟左右为难,支支吾吾地没回答。
“晟哥儿?”颜悦的语气严肃了一丢丢。
颜瑾知道躲不过去了,下意识地左右看了看,好在这是个角落,没什么人注意这里,就算挨骂也不会丢太大的人。
于是——
“姐你别凶哥哥,是我偷偷拜托他不要说的,”颜瑾深谙跟颜悦说话之道,眼珠子一转先卖起了惨,“是那个先生找我麻烦,说我写得字像蜘蛛爬,还说我背的书像狗屎,我才顶撞他的,而且他也惩罚我了,我手现在还疼呢!”
“嗯?他打你了?”颜悦伸手捉住颜瑾的左手,果然看到白嫩的手心儿里有一道淡淡的淤紫,看着都快要好了,应该不是这两天打的。
“为什么不告诉我?赵嬷嬷呢?怎么都不知道过来说一声?真是岂有此理,我出钱是让他教我弟弟读书,不是让他来打人的,走,姐姐带你们找他去。”看着那道伤痕,颜悦只觉得心里的火噌的一下窜得老高,当即拉着颜晟颜瑾往门口走。
她都不舍得动一下的弟弟,哪能让旁人这么打!
“颜悦,顾家的人就要来了,这个时候你干什么去?”颜二夫人一直瞄着颜悦,见她要走立刻出声阻止。
“顾家人来就来呗,反正他们要提亲的是三姐姐,我一个隔房的堂妹在不在又有什么关系?再说了,现在对我来说,我弟弟的事儿重要多了。”说完,颜悦连个眼神儿都没给一直给颜二夫人使眼色的颜馨,直接跟颜老夫人告罪后带着两个弟弟头也不回地走了。
“母亲,你看看,颜悦这丫头的态度,大家都在,她就这么走了,这也太不把我们二房放在眼里了。”
颜老夫人在后院儿经营了一辈子,对于颜二夫人的算计自然看出了几分,其实心里也是不赞成的。
颜家虽然家底不薄,但到底大头儿都是三房挣的,而且二房这是嫁女儿,嫁妆都有惯例,再想多要只能是母亲填补,至于其他人的添妆全凭自愿,还真就不能硬要。
“行了,悦丫头那里你就别惦记了,她愿意给你们就留着,不愿意,也不能强迫,你作为她的二伯娘,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心里应该有数。”
“主子······”灰衣人还待再劝,突然年轻人眉头一皱,双手紧紧攥住了轮椅的扶手,紫黑色的血迹从他惨白的唇间溢出。
“主子!”灰衣人连忙站起身,右手食指弯曲放进嘴里打了个响亮的呼哨,左手抵在年轻人心口,浑厚的内力缓缓输出。
没一会儿,门外响起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一个鹤发童颜的老头儿背着药箱快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三个同样穿灰色衣服的人。
老头儿先抓起年轻人的手腕儿把脉,感受着指尖儿时有时无、有时洪大如怒涛、无时寂静如无物的脉象,脸色不由得凝重了起来。
“先把他抬进屋里,外衫除掉,老夫要给他扎针,另外,把这根人参汁液榨出来,要快,榨完直接拿进来。”老头儿吩咐完,几个灰衣人迅速分头行事。
很快,年轻人就被安顿在床上,此时的他只着中衣,浑身上下都被一层浓重的白霜包裹着,微张的薄唇间时不时溢出一股股的白色雾气,浑身瑟缩成一团发着抖。
人参汁液来了,老头儿手法粗鲁地给他灌下去,头也不抬地吩咐:“用内力把人参的药性化开,越快越好。”
三个灰衣人分别把手抵在年轻人的前胸、后背和头顶,被三股内里催化开的人参药性开始渗入他身体里的奇经八脉。
这时老头儿指间出现了几根长短粗细各不相同的金针,待人参的药性完全化开之后,飞快地把金针扎进他周身穴道,速度快得都能看到手的残影儿。
全部金针扎完,老头儿松了口气,抖着手写下药方后才拿袖子抹了抹头上的汗水,有些虚脱地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蔺大夫,主子他······如何了?”之前的灰衣人问。
“算他这次运气好,老夫刚刚收了一根百年人参,能够多压制一些时日他体内的寒毒,只是这也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想要彻底祛除毒素还远远不够。”老头儿叹息着说。
“蔺大夫,有什么需要的药材您尽管吩咐,哪怕上刀山下火海我们也会找到!”
“药材是一方面,关键是药方,老夫手里只有一半,另外一半找不到,再好的药也是白费呀!唉!”
“我这就再去加紧人手去找,肯定能找到另外一半药方的。”灰衣人双眼一片猩红,紧紧地攥着拳头说。
“行,只要找到药方,老夫就一定能配出解药来。”
“那主子现在······”
“从他刚才的脉象来看,之前的药大概率是止不了他的疼了,你容我缓缓,再想想其他办法,实在不行的话也只能······”
“不行,我绝对不用忘······忘忧花······”床上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恢复了意识,听到老大夫的话,连身体上的疼痛都顾不上,急忙开口道。
“可是主子······”灰衣人艰涩地开了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唔~”年轻人发出一声难耐的闷哼,身体狠狠一抖,又一层的寒冰之气从内而外散逸而出。
“等他身上的寒气退了,就把我刚开的药熬好给他喝下去,一天三次。”
“是,有劳蔺大夫。”
就这样熬到了天亮,寒气才一层层褪去,被痛苦折磨了一夜的年轻人疲累至极地昏睡了过去,睡梦中还轻轻地呢喃了一声:“小月亮······”
最近镇国公府在忙一件大事,在外戍边三年未归的镇国公颜知行即将带着长子颜桓归京,三年前离开时双胞胎还只有两岁,仅仅依稀知道有爹爹和哥哥这两个人,记忆都不多,更何况是感情,但这并不影响他们的好奇。
“姐,爹爹是个什么样的人啊?”颜晟难得问颜悦问题。
“爹爹呀!”颜悦有些恍惚。
原主好像脑子里关于爹爹的记忆非常少,大多都是在边关时候的。
占据她大脑更多的还是她娘镇国公夫人。
那应该是一个温婉但又不失个性的女子,姓陆,是虎贲将军陆尧的嫡长女,出身将门,是老国公亲自上门替自己的三儿子颜知行求娶进门的,甚至还进宫跟皇上求了一纸赐婚圣旨,以彰显国公府对陆家的重视。
然而他却万万没想到,就是这份圣旨让陆氏成为了其余两个儿媳妇的眼中钉肉中刺。
陆氏第一胎就生了个儿子,这让已经有了退意的老国公十分高兴,在颜桓满三岁后上书皇上,将镇国公之位传给三子知行,连带着传给他的还有十万颜家军的兵符。
原本皇上属意的下一任镇国公就是颜知行,当即痛快批复,于是,陆氏年纪轻轻就成了一品国公夫人,又让全京都的女人狠狠羡慕了一波。
继任国公后,颜知行变得忙碌了起来,一开始还只是偶尔住在军营不能回家,后来边疆吃紧,他又批甲上阵去了边疆。
而颜桓则被老国公带在了身边亲自教养,这又让其余两房人恨红了眼,开始每日里以明里暗里给陆氏添堵为乐。
这一切老国公都看在眼里,在颜知行下次回京的时候,忍着心中的不舍让颜知行走的时候带上了妻子和儿子。
这样,陆氏总算是过了几年的安生日子,颜悦也是在这期间出生的。
只是好景不长,老国公征战一生,打了无数胜仗,也落下了一身的暗伤,在陆氏跟着颜知行离开后的第四年过世了。
亲爹过世,颜知行本该守孝三年,然而当时西疆战事正酣,万不得已,皇帝手诏夺情,由其妻陆氏代为守孝。
而这时陆氏肚子里的双胞胎已经快四个月了。
当时原主年纪小,关于妇人生产这些事儿大多都背着她,她只记得那一天娘亲凄厉的呼喊、一盆盆殷红的血水以及两个红彤彤只会哇哇哭的小孩子,还有娘亲惨白的脸和硬撑着交代给她的事情。
她都吓傻了,什么都反应不过来,直到赵嬷嬷拿着麻衣给她穿上,拉着她跪在暗红色的巨大棺木前时她才明白,那个疼爱她的娘亲从此之后再也看不见了。
小姑娘昏倒在娘亲灵前,再醒来时,内里已经换上了末世三系九级异能者颜悦。
只可惜大概是穿梭时空时耗费了太多的能量,颜悦并没有身为异能者时的记忆,以致于后来被二伯娘抢了娘亲的嫁妆,又被渣男和堂姐联手算计害了一生和家人。
至于颜知行,其实颜悦对他的印象很有限,只知道他三年前匆匆回来一次,只在家里待了不到半日,连自己的三个孩子都没时间看上一眼就又赶回了边疆。
所以颜晟的问题她是真的有点儿回答不出。
欣赏够了她有火不能发的模样,又笑眯眯地开口道:“不过这事儿也不急,左右都到年底了,就让他们兄弟俩轻轻松松地过个年好了,等爹爹回来后我们一家人还能多点儿时间相处,二伯娘觉得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颜二夫人险些绷不住脸上的表情,这个小贱人这是打算跟她撕破脸了,她以为颜知行回来了就能给她撑腰?
哼,别做梦了,他又不是不回去,等他走了,你再落到我手里,我一定不会再手软,院子里那株杏树可又缺肥料了呢!
颜悦饶有兴味儿地看着她的脸色变来变去,等到一丝笑容爬上她脸颊的时候突然又说:“哦,对了,还有件事儿,去年二伯娘带着二姐姐和三姐姐赴除夕宫宴的时候说你们没有能够拿得出手的首饰,从我这里拿走了三套头面,这都快一年了,二伯娘打算什么时候还给我啊?尤其是你拿走的那一套,那可是我娘最喜欢的呢!”
脸色刚刚缓和了的颜二夫人脸色再度变得漆黑,她以前也少从三房借好东西,有很多都还是从陆氏手上拿到的,迄今为止一件都没还过,现在这小贱人居然想往回要,这是想要钱不想要命了?
果然当初陆氏没了的时候任由这小贱人把她的嫁妆都要回去就是个天大的错误,要是当年能再狠一点儿,连着这个小贱人一起弄死,那大笔的嫁妆早就到我手里了,还用得着在这儿受她的气!
颜二夫人眼中闪过的阴狠没逃过颜悦的眼睛,她还发现这种阴狠似乎不全是针对她,而是透过她看着另外一个不存在的人。
“轰”地一声,颜悦脑子突然炸开,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突兀地闯进了她的脑海,并迅速扎根壮大。
难不成当年原主娘亲的死并不是单纯地因为难产?
这些年她一直忙着发展势力,忙着赚钱,忙着做好报仇前的种种准备工作,完全忽略了陆氏死亡可能有蹊跷这个问题。
在她的认知里,古代的医疗是比较落后的,就算是皇妃,死于难产的也不在少数。
因此她就想当然地认为陆氏的死亡只是个意外。
可如果不是呢?
这个念头一直盘旋在颜悦脑海里挥之不去。
作为主子的两个人各自发散着思维,导致院子里的气氛愈来愈诡异,侍兰悄悄儿地在后面抻了下颜悦的后衣襟,总算把她给叫回了神,但她也没心情跟颜二夫人打太极了。
“二伯娘,我刚才问你的你还没回答我,过两天我爹爹就要回来了,万一他想睹物思人跟我要娘亲的首饰,我该怎么跟爹爹说它们在二伯娘你的手上呀?”
“你!”颜二夫人气得胸脯剧烈起伏,恨恨地说:“行,明天我就让人把东西都给你送过来,等你爹回来了好让他睹物思人!”
“二伯娘真是个痛快人,不过我也不是那么不懂事儿的人,既然是都送过来,那这样吧,侍兰,你去把清单找出来然后誊抄一份儿,明天带着人过去拿东西,咱们自己的东西,也不好劳烦二伯娘还要派人给咱们送一趟。”
“是,小姐,奴婢明天之前一定准备好,绝对不会让二夫人多费心神。”侍兰面上回答得十分认真,实则笑得肠子都快打结。
跟在后面的侍菊和侍梅也都觉得格外解恨,这些年小姐是怎么在二夫人的围追堵截下艰难保住夫人嫁妆的她们都看在眼里,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儿,现在小姐终于不打算再忍了,她们也跟着觉得畅快。
“好,那我就等着你来!”颜二夫人几乎是从牙缝儿里挤出了这几个字,说完就满身怒火地走了。
这一趟来得不但没能从颜悦手里掏出钱来,以前从三房弄到的还得还回去,还被那个小贱人奚落了一番,真是气死我了!
“小姐,明天咱们真的能从二夫人那儿拿回咱们的东西吗?”回到屋里,侍菊最先开口问道。
颜悦摇了摇头,“不能。”
“啊?不能啊?那不是白高兴了!”侍菊泄气地嘟起了小嘴儿。
“可刚刚二夫人不是都答应了么?总不能说了不算吧!”侍梅也觉得难以接受,本来她还想着晚上偷偷跟侍兰姐姐说好,明天去要东西时把她带上的,结果小姐告诉她不能?
“谁能证明她答应了?”颜悦反问。
“我们都能......”说到一半儿,侍梅主动闭嘴了。
是啊!谁能证明?刚刚院子里除了她们就是二夫人的心腹,只要她们敢出来作证,二夫人的人就敢说她们是在胡说,最后双方各执一词,结果只能是不了了之,还给人徒增话柄。
“那我们就只能憋着了吗?”
“当然不能,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总有一天,二房欠我们的都得连本带利地还回来。”
“不管是东西还是人命。”颜悦默默加上了这一句。
这一夜,颜悦没睡好,颜二夫人更是失眠到天亮。
“你折腾了一夜,到底是怎么了?”颜二老爷看着自家夫人浓重的黑眼圈儿,忍不住问道。
“怎么了?你说怎么了?自从我嫁给你,是一天好日子都没过上过,你说说你,钱钱赚不到,本事本事没有,小妾倒是一房一房地往回抬,眼看着女儿就要出嫁了,嫁妆你打算怎么办?总不能让她就带着公中的那些破烂儿上花轿吧?”
只问了一句就被劈头盖脸数落了一顿,颜二老爷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丢下一句“泼妇!简直不可理喻!”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正院儿,去了最得宠的妾室胡氏房里。
“欸?老爷来了?”胡氏正在梳妆,从铜镜里看到颜二老爷的身影,立刻站起身扭着纤细的腰肢迎了上去,把自己柔软的身躯塞进二老爷怀里,看着他脸色不好,心思一动指尖儿轻柔地按揉着他的太阳穴,也不说话,只用脉脉含情的大眼睛悄悄儿地瞟着他。
搂着怀里的温香软玉,感受着抽痛的太阳穴在她绵软指尖儿的按压下逐渐缓解,颜二老爷一大早被夫人弄得烦躁的心情开始回转,他低头在胡氏饱满的红唇上轻轻啄了一下,“唉!还是你懂事儿,要是那母老虎也像你这么善解人意就好了。”
母老虎?要是夫人娘家没有家道中落,你会叫她母老虎?
胡氏用手帕轻轻掩住唇角,不让颜二老爷看到她唇边凉薄的冷笑。
还有军需的事儿,颜悦的爹爹镇国公颜知行就在西疆驻守,军需被卡是常有的事儿,士兵们不得不饿着肚子跟敌人拼命。
居然贪墨这两种钱,颜悦义愤填膺,想都没想,当即用异能包裹住黑衣人,剥夺了他一瞬间的行动能力。
高手之间的对决成败往往就在这一瞬之间,黑衣人的停顿给了矮胖子机会,只见他右手握拳,狠狠砸在黑衣人的胯骨上,一声清脆的“咔嚓”声伴随着惨嚎响起,黑衣人顿时委顿在地,半天都没爬起来。
“啧啧啧,怎么样?被敲碎胯骨的感觉如何?可惜爷发话了,不让弄死你,要不然老子非得把十八般酷刑全都在你身上用上一遍,哼!”矮胖子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看着黑衣人的样子心里就是一阵痛快。
“呵呵,要不是有人帮你,就凭你能奈何得了我?”黑衣人说着,目光四下里逡巡,“谁?是谁?你出来!别他妈的当缩头乌龟!”
“嘿嘿,你哪只眼睛看到这里除了你我还有第三个人了?再说了,就算是有人帮我,那也是死在你们手里的冤魂,今天终于到了他们报仇的时候了,可真是大快人心得很!”
不过他虽然表面上说得冠冕堂皇,但其实心里也有点儿发毛,交过手后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不是眼前这人的对手,而且刚刚他也有一种感觉,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正在注视着他们,还在关键时刻帮了他一把。
不过他向来心大,既然帮了他那就说明肯定不是敌人,不是敌人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现在最关键的是眼前这个,爷的命令是尽量抓活的,抓不了就弄死,反正不能让他活着回去。
黑衣人对于这人刚刚说的冤魂的事儿心里也有些在意,毕竟以他的功力,要是真有人藏在这里,他肯定会发觉,更不用说让自己突然之间不能行动,活人是绝对做不到这一点的。
听着他们的对话,颜悦一时间都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笑。
呵呵,冤魂么?大概也算吧!
他们胜负已分,已经不需要她在关注,还是去赚外快比较重要。
在精神力碰触到那些装银子的箱子时,她突然想起那人说的,这些都是灾银和军需,这要是拿起来就有点儿烫手了。
可要是让她空着手回去白忙活这一晚,她觉得自己得憋屈死。
想了半天实在是不甘心,于是颜悦将精神异能开到最大,不但整个儿名园儿都在她可控范围之内,就连不远处的大山也有一多半被她的异能所笼罩,希望能有意外之喜。
没想到这一看还真的有,不过只有意外没有喜。
难道古人的技术已经先进到这个程度了么?居然差不多掏空了整座山峰都没搞塌陷,还在地底下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空间,仅她能够感知到的部分就被分成了好几个区域,其中一个燃着十几处熊熊大火,光着膀子的大汉正抡动大铁锤叮叮当当地敲打着手里的铁丕。
旁边的区域应该是专门儿做饭的,堆着一袋袋的粮食和成堆的大碗,几口大锅里翻滚着沸腾的热水。
远处她异能无法到达的地方传来一阵阵整齐的口号声,像是有人在训练。
颜悦惊呆了,这规模都赶上末世时的一个中型基地了。
她穿到这个世界六年了,还从来不知道距离京都如此近的地方有这么一处所在。
现在摆在她面前的有一个问题:皇室知不知道这个地方?
一阵冷风吹来,颜悦瞬间清醒,那是皇室的问题,又不是她的,她只要保住自己的家人,然后找到上辈子的仇人报复回去就好了呀!
至于其他的,管她什么事!
说白了,她家上一世的悲剧未必没有皇室中人的手笔,那可是镇国公啊!说是国之肱骨都不为过,就那么被几封轻飘飘的信件给定了罪,不是太过轻易了吗?
想明白之后,颜悦也不纠结今晚是不是白忙活的事儿了,运起轻功悄悄儿地离开了名园儿。
只是现在的她还不知道,她跟皇家的渊源还深着呢!
回到镇国公府,躺进被窝里,颜悦舒服地打了个滚儿,抱着被子睡了过去。
感觉还没睡多久,耳边就传来侍兰叫她起床的声音。
“什么事儿啊?”昨晚回来的时候天都快亮了,她一共也就睡了一个来时辰,严重的睡眠不足让她十分的没好气。
“小姐快点儿起来吧!老夫人那边传了话过来,说是今天顾家人要过来商量跟三小姐的婚事,让家里人都过去露露脸。”侍兰一边拿了张浸湿的帕子给她擦脸一边说。
“跟颜馨的婚事又不是跟我的,露个屁的脸,我不去!”颜悦眼睛一闭又躺了回去。
“哎呀小姐,你快起来吧!我去拿早膳的时候二房的菱花告诉我,二夫人已经跟三小姐商量好了,说昨天那事儿怎么都跟小姐你脱不开关系,想借着这事儿让你出出血,给三小姐多添点儿妆呢!”侍菊在外间一边摆饭一边愤愤不平地说。
“她们也好意思说,怎么脸那么大呢!这些年从小姐你手里得到的好处还不够多吗?可真是贪心不足啊!”侍梅胳膊上搭着给颜悦选好的衣裳凑过来,小声儿问:“所以说小姐,昨天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二夫人凭什么以为能凭着这事儿拿捏你呀?”
“呵呵,什么事儿?颜馨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好夫婿,就这么回事儿呗!”颜悦没好气地说,她是真觉得这二房时时刻刻都在她的底线边缘疯狂蹦跶。
“啊?三小姐胆子这么大的吗?”侍兰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是啊,真想不到她竟然敢这么做啊!”侍梅附和道。
“啊!三小姐人脉这么强的吗?明熙郡主的宴会上都能说动手脚就动手脚?”唯独侍菊跟她们感叹的点都不一样。
“嗯,她就是这么厉害!”颜悦知道这个觉无论如何是睡不成了,干脆起来让她们仨给她收拾。
“那小姐你准备怎么办啊?难道真的又给她们钱啊?”侍兰想着就觉得心疼,关键是这钱给出去了也买不到一个好。
“我是那么傻的人吗?从现在开始,二房的人谁也休想再从我手上占到半分便宜。”
说这话的时候,颜悦的眼中散发着幽幽的光。
现在渣男贱女很快就要锁死,她也就没必要再跟二房维持表面功夫了,以后的日子就各凭本事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