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实小说 其他类型 割发断亲后,全家醒悟我绝不原谅 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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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愿眠眠

    男女主角分别是江若蓁江知念的其他类型小说《割发断亲后,全家醒悟我绝不原谅 全集》,由网络作家“昭愿眠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云初不明所以地看向自家世子,自从南下回来,世子就神神叨叨的,说是每晚都做同一个梦。云初问世子,梦到什么,世子却不肯说,只是让他出去。日日春梦这种事情,陆君砚为何要讲?他向来不近女色,也不知为何最近总是梦到这些,梦里的女子容貌姣好,娇声婉转眼含泪意。陆君砚原以为,这只是个梦,却没想到那日在澄县,看到了江知念的身影。他一眼就认了出来,还是云初提醒他,江知念是礼部尚书之女,是皇后属意的未来太子妃。方才远远地,他就认出江知念,世上真有这样一个人,本来已经让他意想不到了,直到看到江知念一闪而过的惊慌失措。陆君砚敢肯定,她也认出了自己。难道她也在做这个梦?......红豆一边带路,一边道,“这位是荣安侯府的世子,更是当今圣上的义子,世子有眼疾,...

章节试读

云初不明所以地看向自家世子,自从南下回来,世子就神神叨叨的,说是每晚都做同一个梦。
云初问世子,梦到什么,世子却不肯说,只是让他出去。
日日春梦这种事情,陆君砚为何要讲?他向来不近女色,也不知为何最近总是梦到这些,梦里的女子容貌姣好,娇声婉转眼含泪意。
陆君砚原以为,这只是个梦,却没想到那日在澄县,看到了江知念的身影。
他一眼就认了出来,还是云初提醒他,江知念是礼部尚书之女,是皇后属意的未来太子妃。
方才远远地,他就认出江知念,世上真有这样一个人,本来已经让他意想不到了,直到看到江知念一闪而过的惊慌失措。
陆君砚敢肯定,她也认出了自己。
难道她也在做这个梦?
......
红豆一边带路,一边道,“这位是荣安侯府的世子,更是当今圣上的义子,世子有眼疾,两位姑娘见着可要避让着些。”
“是。”
到了未央宫,皇后一见到江知念就笑盈盈的。
江知念不卑不亢,倒是江若蓁显得与皇后熟络一点。
皇后看出来,江若蓁性子活泼,难怪怀安会喜欢江若蓁一些,不过论才识,还得是江知念,她亲自挑选的太子妃,肯定是不会错的。
其它莺啊燕的,养在东宫当个宠物,并无大碍。
接着,皇后就问起两个人想要的恩典,江知念说做善事的是江若蓁,并非自己,自然不能要这个恩典。
皇后拗不过她,又把目光移到了江若蓁身上。
江若蓁还是坚持在荣安侯府的话,做善事是应该的,不需要回报。
江知念唇角带笑,意味不明,看来比起江若祁,江若蓁还是更爱自己,更爱护自己的名声呀。
最后皇后赏赐了两人一些东西作罢,恰好太子沈怀安来给皇后请安,“太子,你来得正好,今日两位江姑娘入宫,你带她们去落梅园转转吧。”
红豆在一旁补充,“这几日梅花开得正好,二位姑娘正好剪几支回府。”
沈怀安皱眉,本想拒绝这无聊的差事,侧头见到一旁站着的江若蓁,她歪了歪脑袋,朝着他抿唇一笑。
想到在澄县时,那个灵动的身影,沈怀安听话地应了下来。
-
一路上,沈怀安走在前面,江若蓁紧紧跟在太子后面,只剩江知念一人落了一截。
“殿下上次说,等回了京城就教臣女骑马,结果回来之后,便见不到殿下的人影。”
“这些天课业紧,等开了春,孤一定教你。”沈怀安一边说着,一边瞥向身后的江知念。
在他面前,江知念还敢心不在焉?沈怀安顿时生出一丝挫败感,京城之人不是说江知念为了嫁给他不择手段吗?
如今他就在江知念面前,她怎么如此无动于衷?亦或是故作沉稳?
沈怀安便不想如她愿,故意道。“江知念,你又不是第一次入宫,落梅园就不必去了吧。”
他等着江知念求自己。
江知念停下脚步,看向沈怀安与江若蓁,江若蓁也有些疑惑不解,方才还好好的,怎么好像太子突然生气了?
谁知,江知念只是淡淡看了看两人,就颔首欠身,“殿下说得是,那臣女先退下。”
原本她就不想再和太子扯上关系,沈怀安这话正中她的下怀。
沈怀安冷哼一声,带着江若蓁就走,江知念也不再跟上,她不是第一次入宫,轻车熟路地原路返回。
她走着走着,长廊尽头忽然出现一个身影,正是那位有眼疾的世子。
江知念停下脚步,细长的脖颈僵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后,她想,自己离这人这么远,他又有眼疾,他定是不会知道遇见了自己。
何况,自己与此人的纠缠,已经是上一世的事情,这一世什么也没发生。
何必自己吓自己?
江知念趁他不察,转身就要走,身后却响起了一道声音,“是方才遇到的江姑娘,江姑娘!”
云初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她,这下江知念不得不停下来,等到二人走到面前时,才欠身行礼。
“臣女见过世子。”
“确实见过。”陆君砚似有深意。
江知念被这话激得没来由的一慌,她想找个借口赶紧离开,陆君砚先开口了,“云初,你退下吧,我有话同江姑娘说。”
江知念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声音都在发颤,“臣女与世子不曾相识,恕臣女无礼,先走了。”
转身时,陆君砚温热有力的大手却一把攥住了江知念,“江姑娘,当真不认识我?”
江知念吓得赶紧甩开陆君砚的手,回过头强装镇定,“自然。”
“江姑娘不认识我,我认识江姑娘......”陆君砚眼眸睨着她,暗潮汹涌,有那么一刻,江知念甚至觉得他是看的见的。
陆君砚压低声音,在她的耳边轻声,“你的肚兜上,可是绣着海棠和你的小字?”
上一世的记忆如潮水涌来,内室中的种种,是她最不愿回忆之事,她的胸口起起伏伏,眼中蓄满了眼泪,在掉落下来的一瞬间——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江知念冷声道,“世子,纵使你身份贵重,也不该拿女子清誉开玩笑,请你自重!”
说完,江知念头也不回地走了。
陆君砚的舌尖顶了顶嘴角,清俊的脸庞上火辣辣的疼,这一巴掌他挨得着实不冤,没有人一上来就这样说话的?
比流氓还流氓。
他是为了试探出江知念到底认不认识自己,或者说,他们俩在做同一个梦。
看样子,好像,还真是。

江知念走远之后,才敢大喘气,寒风凛冽的天气,她竟出了一身的汗。回到未央宫里,还是红豆叫她她才反应过来。
皇后看到只有江知念一个人回来,心下了然。
太子就是过得太顺遂了,这些年长大有了自己的心思。皇后今日的目的,一是为了兑现那诺言,二则是撮合江知念和太子。
两人年岁到了适婚的年纪,也该谈婚论嫁了。
没想到江知念会把江若蓁带来,看到江知念脸色有些不好,以为她是为了太子,皇后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无妨,新岁将至,宫宴之前要抄录经书,在除夕那日焚烧迎新,每年都是几个公主轮流,今年,本宫想让你来。”
还惊魂未定的江知念突然被委以重任,她赶紧道,“皇后娘娘,臣女粗鄙不堪,担心——”
皇后只当她在自谦,“就这么定了,藏经阁要抄的经书甚多,年末,太子也空闲下来了,本宫会让他帮你的。”
“娘娘......”话至此处,江知念不好再驳,只能领命。
皇后看江知念是越看越喜欢,江氏一族是她的远亲,当初在京城里并不起眼,后来江知念是越来越优秀,引起了她的注意。
当今圣上恐外戚干政,皇后正儿八经的那些亲戚,被防得严严实实。
只有江家与她关系不近,且江程不过一个礼部尚书,圣上不以为意。江家养出了一个江知念,要手段有手段,要才识有才识,正和她心意!
“正好,也叫你熟悉熟悉宫里的人。”话中有话,江知念颔首,不再多说。
-
皇后要处理宫务,允许她在未央宫等太子和江若蓁回来,快到午膳时,太子差人来传话,说是太子要留江若蓁一同用膳,让江知念自己先回去。
言语之间,还有几分怜悯之意。
江知念不甚在意,谢过传话的太监后,便自己出宫去。
宫外。
折柳见姑娘进了马车,赶紧合上帘子,马车都走出去好远了,才想起二小姐还没跟上。
“太子留她用午膳,让我们先回去。”江知念声音平淡。
“二小姐怎么总喜欢抢姑娘的东西,老爷夫人也就罢了,京城谁不知道,皇后娘娘早就属意您做太子妃了!”
看到折柳这愤愤不平的模样,竟让她莫名觉得有几分可爱。
于是道,“能抢走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何况,这些本该属于她。”江知念不再在乎江家人,自然也不会再因为他们的关心给了谁而难过。
但是,收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可以,妄想踩着她往上走,江知念不允许!
......
江知念的马车回得早,想起祖母爱吃芙蓉楼的糕点,特地绕路给祖母带上一些。
扶光刚掀开帘子,将点心递上时,江知念余光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江程。
今日又不是休沐,父亲为何会在此,这一条街基本上都是女子逛的,吃的穿的戴的玩的,就算江程有事情,也得去酒楼这些地方才对。
扶光见小姐目光并未落在糕点上,便顺其转身,也看到了江老爷。
扶光正疑惑,话还没问完,“老爷怎会在......”
就看到一个风韵犹存的妇人,牵着一个小孩,朝着江程走去。
两人举动亲密,不必猜也知道,这女人恐怕是江程在外养的外室!
江知念一把将扶光拉上马车,合上了帘子,吩咐马夫,“跟上去。”
江程与江母成婚这么多年,人人称道江程是个好丈夫,房中除了一房良妾,干干净净,更是一位好父亲,养出江知念这样才貌双全的女儿。
这样看来,江程既愧对于她,也愧对于江母。
-
一路跟至城郊处的桂花小巷,江程先下马车,将那妇人的孩子亲手抱了下来,以前她总觉得父亲严厉,也是为他好。
原来慈爱都不是给的她。
放下挑起的帘子,她目光晦暗不明,“回府,今日之事不许提起。”
折柳有些担心的看着江知念,害怕她为此伤心。
她伤心吗?并不。
无非是觉得江家已经烂透了,上一辈子自己却什么也看不出来。
-
回了江府,江母又是逮着江知念一顿问,这是若蓁第一次入宫,怎么知念都回来了,若蓁还没身影?
江知念认真地看向江母,那些焦急、埋怨,一丝不参假。
回想起在城郊所看到的景象,她的话到嘴边又忍了回去。
吃力不讨好,介入旁人的因果,这种代价她再也付不起。
“母亲,太子殿下执意留若蓁用膳,一会儿会亲自送她回府,您不必着急。”
闻言,江母这颗悬着的心才落了下去,她拍了拍江知念的手臂,“你这孩子,有话不早些说,害我担心。”
想到江知念或许在为此忧心,她又支支吾吾,“也可能,是若蓁从未进过宫,太子殿下才留她的,知念,你别多心,这桩婚事,自然是你的......”
江知念好笑地抬眸,眼神略带犀利,“母亲所说当真?”
当真吗?
江母没来由地心虚,江家愧对江若蓁,她当然希望最好的都能给若蓁。
“你这孩子,又在说傻话。你先好好休息,过些日子母亲再来看你。”
江知念没做挽留,不用问她也知道江母的回答。
傍晚,一家人吃饭时江若蓁才回来,江母命人又添了一副碗筷,江若蓁坐了下来,“母亲,怀安带我去一品楼用过了。”
怀安。
正吃着饭的江知念,睫毛微微一颤,随后便当作没听到,继续吃饭。
倒是江程和老夫人吓得不轻,“若蓁,你说什么胡话呢?”老夫人屏退所有的下人,一脸严肃,“你可知方才你叫的谁?”
江若蓁被老夫人吓得脸色白了,“祖,祖母,是太子殿下......”
老夫人手中的玉箸狠狠往桌上一拍,语气严厉,“你知道,还敢直呼太子殿下的名讳?你是嫌我们江家活得太长了吗?!”
这一下,江若蓁彻底被吓傻了,她僵在原地,眼泪蓄满了整个眼眶。
江母见状,心疼得不行,赶紧把江若蓁搂紧怀里,“娘!若蓁不懂事,您,您不要吓到若蓁。”
江若蓁反应过来,委屈着道,“祖母,是太子殿下让我这样叫他的。”
太子说自己与京城那些女子都不一样,别人见了他总是把他当太子,可她不一样,她与太子只是朋友。
所以,太子允许她叫怀安。
江老夫人闻声,也没有消气,“那可是太子殿下,岂是我们可以随便直呼名讳的?殿下让你叫,你也应该有规矩!这里是京城,不比那些小地方,什么人你可以亲近,什么人你要保持距离,你心里要有个数!”

“祖母常夸你聪明,铺子上的事情一学就会。”
她十岁就跟着祖母学看账本,十一岁就被祖母带去铺子上学习,这些年江家的产业在她手中的确也没亏过。
但,她凭什么要用自己的钱来补贴江若蓁?
就因为江若蓁才是他们亲生的,而自己就应该像条狗一样为她服务吗?
她将包扎好的手抽回,折柳带大夫出去后,江知念才继续道,“阿兄与爹爹不是最瞧不起商人,嫌我一身铜臭?”
“我只是觉得,女子不应该总是抛头露面,你如果像蓁蓁一样,能够在家中做些女子该做的事情——”
“那从现在开始,我就在家中做些该做的事情!”
“贺主管,劳烦你一会儿将账本送到大夫人院里去。”
江知念扯了扯嘴角,看了一眼江若祁,“或者阿兄想要替母亲分忧?”
江若祁觉着,现在与江知念完全无法沟通,无论自己说什么,只会被她曲解。
想来也许是因为江知念还在气头上,身上也还有伤,“念念,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先养伤,我会去祠堂罚跪给你赔罪。”
说完,江若祁转身就走,江知念目光冰冷,给她赔罪?
她何时需要?
真要赔罪,就不仅仅只是跪祠堂这么简单了!
贺主管站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去留。
江知念吩咐下去,“送去大夫人院子吧,日后我不会再管江家的产业。”
这些年,她经营江家的产业,每年的盈利都会充入府库之中,但额外所赚收入,她早已置办了属于自己的产业。
这些事情,江家人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
以前,她与江家从未分过你我。
可今日,就是她与江家分割的开始。
贺主管迟疑了一下,毕竟大夫人心思不在这些事情上,恐怕不会接手。
“若是大夫人不愿意,就说现在我手伤了,且还要入宫,实在没精力管了。”
江若蓁喝的上百两一副的药,将养了一年多,是具骷髅架子也该补完了,又没有什么大病,药早该停了。
偏偏江母宝贝着江若蓁,一定要续着走。
那就让江母自己看着办,这江家所有的产业盈利就这些,她给江若蓁用了,江府上上下下都别活了!
贺主管不再多说退了出去。
身心俱疲的江知念在扶光的服侍下用膳,想到明日还要入宫,她便想早早地歇下。
折柳一面伺候她洗漱,一面不平,“小姐今日伤成这样,难道就这样算了?”
算了?
怎么可能算了!
江家人这两日怕是都心疼江若蓁去了,等过两日回过味来,就是有求于她的时候!
-
接下来入宫抄经书的日子,江知念即没有遇到太子,也没有遇到陆君砚。
她可以安心抄书,在宫里还能免于应对江家人。
只是,手伤成这样,为了写好字,速度就慢下来了。
江知念吩咐扶光把书案收拾了出来,方便她回琳琅阁的时候抄写。
宫宴前的日子,怕是有的她熬。
这日,到了出宫的时辰,江知念走出宫门,发现一辆玄色车舆,帘子上的提花暗纹,她眼熟得紧。
是陆君砚的马车。
江知念顿步,当即决定转身避一避,等到陆君砚的马车离开后再走。
“江姑娘留步!”云初的脑袋从帘子处探出来,“我家公子请你上马车一叙。”
年纪小,眼睛尖,看到江知念就喊出来。
江知念微微吸气,姓陆的还真是阴魂不散。
她与陆君砚这一世没什么牵扯,有什么好叙的?
可这里是宫门,人多口杂,越是在这里牵扯停留,越是解释不清楚。
云初更是下马车来请她。
江知念长袖中的手微微一抖,折柳正要开口大骂,被她拦住,“折柳,你让尚书府的马车跟着。”
接着,她跟着云初上了荣安侯府的马车。
江知念在心中想好了,如何用冷言冷语面对陆君砚。
想必是上次在藏经阁,她说的话还不够直接冷硬,让他觉得不痛不痒。
才会一而再再二三招惹自己。
重活一世,江知念绝不会让陆君砚再毁了自己!
刚撩开帘子,她冷着脸抬头时,首先看到的却是一个熟悉的面孔。
江知念怔住一瞬。
徐闻璟温和一笑,“小师妹,好久不见。”
“闻璟师兄,你怎么在…陆世子马车上?”
她知道徐闻璟这些日子在京城不假,却没想到这两日能有什么联系。
荣安侯府的马车极大,坐他们三人也绰绰有余,云初则坐在了外面,跟马夫一处。
帘子被云初放下后,冷风就被完全隔绝在外面,车舆内飘散着一股茶香。
“是世子请我来京城为他治眼疾。”徐闻璟简单解释了一句,“我前几日收到你的信,调配了祛疤的膏药。”
治眼疾?宫里医术了得的御医都治不了,闻璟师兄居然有这等医术?
徐闻璟拿出一个小瓷瓶,本想问候一句,究竟是伤到哪里了?
目光落到江知念脸上时,就发现那条已然结痂的伤口,细长一条。
医者讲究,望闻问切。
徐闻璟下意识伸手,想要仔细看看这条伤痕。
不料身侧坐着的陆君砚,不小心打翻了茶水,打断了徐闻璟的动作。
“不好意思。”陆君砚出声道,等着徐闻璟收拾好后,“江姑娘哪里受伤了?”
江知念仿佛没听到一般,不想搭理,徐闻璟将瓷瓶递给她,“小师妹脸颊上有一条划痕。”
转头道,“师妹,这个药膏记得涂,定不会让你留疤。”
江知念微微点头,“多谢闻璟师兄。”
等她伸出手来接时,徐闻璟则看到了她手上缠绕着的纱布,又惊又怒,“师妹你的手!是谁把你伤成这样!”
江知念缩回手,目光落在陆君砚身上,没有开口。
徐闻璟意会到后,沉默片刻,没有再多问,“一会儿我派人直接送去尚书府。”
想到江知念与陆君砚不熟,今日自己这番决定,实在有些冒昧,“小师妹,改日我一定登门拜访,今日,就劳烦陆世子送我师妹回府。”
“不用劳烦陆世子。”江知念赶紧拒绝,“尚书府的马车就跟在后面…转进小巷里,我就可以回江府的马车了。”

殿内,静谧得只听得到外面凛冽的寒风。
忽然,又是一阵冷风,吹起江知念的耳发,她隐有不安,回头时,一室烛光全都灭掉,只剩昏暗一片。
来人已经到了她的眼前,江知念一惊,身体本能地朝后躲去,这一个动作,险些将长案撞倒。
砚台自然也从案上落下,墨汁翻洒。
陆君砚听到桌案的声音,伸手扶住长案,另一只手环过江知念,接住了要掉在地上的砚台,墨汁染湿了他的衣袖。
幸好如此,江知念才能靠在案边,没有完全倒下,只是现在的情形,就成了陆君砚将她整个人圈在身前,两人靠得极近,几乎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
江知念看清楚来人,心中一沉!猛地伸手去推他,正要张嘴喊人——
陆君砚已经将砚台重新放回桌上,把她的嘴捂住。
“准太子妃在藏经阁私会外男,江姑娘若是想喊,尽管喊。”陆君砚言罢,修长的手从她吓得有些惨白的小脸上拿开。
听到这话的江知念,脑中轰鸣,这一字一句,都与上一世的情形完全对应上了!
明明她已经重生了,她避免了许多事情,怎么还是摆脱不了这个人?!
江知念微微咬牙,“你到底想做什么?”
她看向陆君砚,眼神中满是警告,下一瞬,才想起陆君砚患有眼疾,根本看不到。
“为何你总是缠着我不放?”她可不信世上竟有这般巧合之事!
陆君砚黑眸无神,却能抓住重点,“总是?我与江姑娘总共也没见几次。”
心中坚定了自己的某种猜测。
江知念将其推开,陆君砚没有防备,被推倒坐在了地上。
借此机会,她起身远离陆君砚,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裙,一边道,“今日陆世子在藏经阁,臣女就不打扰了。”
“宫宴在即,臣女希望明日在此不会再见到世子。”
陆君砚感觉到江知念从他身旁走过,“往年经书都是几位公主一起抄,今年是你和太子,看样子太子是不会帮你了。”
“江姑娘还不抓紧时辰,误了焚经吉时,如何担待?”
江知念停下脚步,她转身看向坐在地上的陆君砚,他从容地伸出手,仿佛知道她一定会停下来,转过头拉他一把一样。
“你怎知——”
“我可以帮你。”陆君砚声音清冷。
江知念嗤笑一声,伸手将陆君砚扶了起来,“世子连走路都成问题,怎么帮我抄经书?”
要在宫宴前抄完这些经书,的确很难,但她可以熬夜抄写,以前自己在府中练字做功课,也都是这般过来的。
她只当陆君砚在说笑,将他扶起后,随即转身准备离开。
站起来的陆君砚随意拂了拂身上的灰尘,“我是说,我可以帮你,让太子回心转意,让你嫁到东宫。”
藏经阁前,江知念收回了要推门的手。
心中沉闷着,脑中也被上一世的回忆所刺激。
如果不是他,她前世就已经嫁到东宫了!
陆君砚现在还好意思在她面前说这个?
江知念的手在袖中缓缓握紧,眸中渐渐有了眼泪,忍住想要质问陆君砚的冲动。
毕竟前世死时,她亲耳听到是江母与江若祁设计自己失身,或许陆君砚也是受害者之一。
“这都是臣女自己的事情,与世子无关。”江知念推门离开了藏经阁。
她已经尽全力不迁怒陆君砚。
何况江知念现在根本不想嫁给太子,相反,她现在是在想办法逃离与太子订婚的命运。
云初在藏经阁外等了许久,也没见陆君砚出来,等他寻进去时,看到自家公子将一摞经书整整齐齐地放到了桌案旁。
“公子,你袖口染了墨。”云初来扶住陆君砚,公子最爱干净。
今日身上染上这么多墨迹,怎的公子却没有生气?
陆君砚把整个桌案恢复到原来的整洁后,才离开藏经阁。
-
刚回到江府,江知念就被江若祁身边的侍从拦下,说是大公子有要事,请她去一趟。
跟着人一路来到膳堂,她发现此刻一家人已经围坐在桌前,江若祁脸上喜气洋溢。
见了江知念,稍稍敛起笑意,“你终于回来了,就等你了。”
等到江知念落座后,江若祁举杯起身,朝着江若蓁敬了一杯,“我能够官复原职,多亏了蓁蓁!这一杯,是阿兄谢你的!”
江若蓁脸微微泛红,带着几分不好意思,“阿兄,我们是亲兄妹,何必如此客气,阿兄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江母甚是欣慰地看向江若蓁,“若蓁长大了,也能够为家里分忧了。”
“你呀,懂事得让母亲心疼。”
眼看江母又要掉眼泪,江程赶紧递上手帕,“大好日子,可不兴掉眼泪。”
江知念眸光淡然地看着这一幕,子女和睦,父母恩爱,若非她看到、经历过一切,怕也要跟着流两滴眼泪了。
江若祁也发现了格格不入的她,他看向江知念没动过的酒杯,“念念,阿兄官复原职,难道你不高兴吗?”
“那就恭喜阿兄了。”
听到江知念不冷不淡的恭贺话,江若祁突然就没那么高兴了,他实在不明白,江知念究竟是怎么了?
以前的江知念,会在他失意的时候鼓励他,无论他又什么困难,她也会想办法帮助他。
这次他被免职,江知念除了呛他,便是袖手旁观。
被她冷脸,江若祁脾气也不会太好,“你这声恭喜,我可受不起。”
“有些人,江家养她十余年,她一丝感恩之心也没有,家中出事了,只会袖手旁观。”
江若蓁则温声解释,“阿兄,如果不是姐姐,我也没有机会入宫。”
江若祁不以为然,“蓁蓁。她不过是顺便带你入宫,何况,这也是用你的恩典换来的,你放心,阿兄会一直记着你的好。”
蓁蓁可以用这个恩典,讨得多少好处?
可她没有,而是选择帮自己,江若祁对此十分感动,暗暗下决心,日后若是有蓁蓁需要的地方,他这个做阿兄的定然在所不辞!

江府二房还有一个庶出小姐。
江知念脚步一顿,“江雪宁?”
虽然二房三房与大房如今往来较少,但自她管理江府以来,这两房都安分守己,江雪宁只是个二房庶女,不仅掀不起风浪,还很听江知念的话。
盒子里是江雪宁亲手缝的护腕。
“三小姐说,您这段日子定是辛苦,她做这个护腕,是想减轻一些小姐的负担。”
江知念接过来看了片刻,随即让折柳重新收进锦盒之中。
江雪宁今日来送这个护腕,肯定不只是关心她这么简单,这是有求于她。
前世,江雪宁是她物色来东宫固宠的人选。
这一世,她已经不打算嫁入东宫,也该与江雪宁知会一声,于是便让扶光领她进来。
不料,江雪宁一进来,扑通一声就往地上跪去,扶光等人赶紧伸手去扶!
“三小姐,您这是做什么?”
“知念姐,请你帮帮我吧!”
江知念微微拧眉,她记得江雪宁不是这个性子。今日这般,想必也是被逼极了。
“三妹妹,有什么事情起来好好说吧。”
江雪宁这才起身,她眼眶微微泛红,“知念姐,我知道你素日里要管着府内事务,还要入宫抄写经书,不应该因一些琐事来麻烦你。”
“只是…”
江雪宁欲言又止,她的确不想来麻烦江知念,二房三房在江府本来就是夹缝求生,如果不是江知念这些年对她们多有照拂,现在过得还不知道是什么日子。
“三妹妹,有话直说,我近日的确很忙。”
前世无人怜她帮她,这一世江知念也不会对旁人有多余的同情。
“大夫人把你请的夫子遣退了…知念姐,我是女子,少学一些不妨事,日后也是要嫁人的。但是枫哥儿不能没有夫子呀!”
二房和三房只是原江老爷的庶子,过得如何都无人关心,更何况是下面的庶子庶女。
也是曾经的江知念觉着,家族若想振兴,必然要多念些书,才请了夫子来江家教习。
至少,不至于因为无知闯下祸来。
“能不能请知念姐,同大夫人求求情......”
少了江雪宁吃穿,她都不会如此着急,唯独夫子这件事,让她不得不来求江知念。
这可能是他们二房唯一能够摆脱大房打压的机会。
江母遣退了江家的夫子?
江知念才从白鹿书院回来没几日,又赶上抄经书,所以不清楚这件事。
“三妹妹,遣退夫子的事情,我并不知情。”
她语气中带点落寞,目光低垂,落到自己掌心的伤口上,江雪宁顺着目光瞧去,才看到江知念手心中通红的伤口。
“知念姐,你的手怎么了?”她吃惊地问。
江知念便装作红了眼,赶紧缩了回去,把今日的争端简单说明。
“并非我不帮你,而是如今母亲只听若蓁妹妹的,何况这些日子,母亲大抵是不愿意再见我了......”
江雪宁整个人愣住了,原本以为自己哭得可怜些,江知念一定会替她想办法。
可眼下听说了这些,她倒是不好再求江知念。
“怎会,怎会如此…”江雪宁失落地喃喃,随即又关心道。
“请大夫了吗?”
扶光赶紧说,“请过了,大夫马上来!”
江雪宁闻言,也不好再多留,心中再多不甘,也只能告辞。
等江雪宁走后,扶光用帕子仔细地处理着江知念的手。
血肉凝成一片,扶光也不敢贸然将酒盏碎片取出,只能将流出来的血擦了擦。
“小姐手伤成这样,还如何抄经书?”扶光忧心,不只是心疼小姐,更是担心小姐没办法抄完经书,届时被皇后娘娘怪罪。
江知念疼得嘶了一声。
“这点伤,不妨事。”
以前练习骑射时,从马背上跌下来,摔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手也磨破了皮,第二日该做什么还得做。
“一会儿让大夫上些药就好。今日贺主管要送账簿来,让他去留下夫子。”
“那奴婢得空去告诉三小姐这个好消息。”
扶光越发觉得,自家小姐是个顶顶好的人,方才当着三小姐说着不管,结果还是惦记着此事。
江知念摇头,“不必,让她先碰碰壁,才知道在江府,谁才是真正帮她的人。”
现在直接告诉江雪宁,她指不定还觉得是江母尚存怜悯之心。
何况,只有在一个人最绝望时,送的炭火,最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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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雪阁这边,一众丫头婆子把江若蓁送回来后,江若蓁便醒了过来,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江母也跟着哭,觉得江若蓁遭了天大的罪。
“母亲,阿兄,我真的不是故意骗你们的......也不是故意惹姐姐生气的。”
江若祁听了,心中发酸,这才是他的妹妹啊!
“蓁蓁,你不要自责,这件事错不在你。”他赶紧喊了婆子,端来平时给江若蓁养身子的汤药。
江若蓁又看向江程,“爹爹,你能不能不罚阿兄,阿兄也都是为了我......”
江程没有松口,“他这个混蛋,对自己妹妹下这么重的手,不罚怎么能行!”
江若蓁当即就要下床求情,江母赶紧止住她,“傻孩子,你做什么?”
“母亲,你也替阿兄求求情,阿兄全都是为了我,我不能眼看着阿兄受罚!”
“蓁蓁,不用替我求情,今日我对她动了手,罚就罚!”
可,为了蓁蓁,无论受到什么惩罚,他都愿意!蓁蓁对他这么好,他也要把蓁蓁捧在手心里,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她!
“他该罚!”江程怒道,“对自己妹妹下这么重的手,甚至见了血!”
说到见了血,江若祁这才反应过来。
念念,见了血,岂不是伤得很重?
他朝着琳琅阁的方向看了一眼,要不要去看看念念呢?
转念一想,念念向来沉稳冷静,面面俱到,恐怕早已处理妥帖。
不像蓁蓁,还需要人照顾。
“蓁蓁,你好好养身体,今日是我冲动,我认罚!”
江若蓁哭红了眼睛,“爹爹,您若是非要罚阿兄,就…就连同女儿一并罚吧!”
说着,她就要起身,与江若祁一同去祠堂罚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