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径云迟非晚的女频言情小说《偏我来时不逢春宋径云迟非晚全文》,由网络作家“江南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宋径云夺过长鞭,用力摔在石桌上,石桌瞬间四分五裂。“你负心于我,还想一走了之?”“我告诉你,没门,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人。”说完,宋径云便揽着桑晚榆的腰肢,扬长而去。此时残雪斑驳,融化的雪水顺着层层叠叠的灰瓦流下。迟非晚的眼泪夹杂微红血色落下,恸哭声响彻锦华苑。翌日。迟非晚跪在火盆前,焚烧纸钱。那火光摇曳,映照着她一动不动,神色空洞荒芜。“顾砚,是我不好,连累你受苦了。”“如果不是我让你去找宋径云,你也不会死。”“都是我的错……”这时,宋径云揽着桑晚榆并领着一众下人,行至锦华苑。抬眸间,火光和纸钱跃入眼帘。桑晚榆微微垂首,倚在宋径云的胸膛,佯装委屈。“今日是我生辰,本想来看望姐姐,给姐姐带些喜庆过来。”“却不曾想姐姐竟做如此晦气之事来...
宋径云夺过长鞭,用力摔在石桌上,石桌瞬间四分五裂。
“你负心于我,还想一走了之?”
“我告诉你,没门,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人。”
说完,宋径云便揽着桑晚榆的腰肢,扬长而去。
此时残雪斑驳,融化的雪水顺着层层叠叠的灰瓦流下。
迟非晚的眼泪夹杂微红血色落下,恸哭声响彻锦华苑。
翌日。
迟非晚跪在火盆前,焚烧纸钱。
那火光摇曳,映照着她一动不动,神色空洞荒芜。
“顾砚,是我不好,连累你受苦了。”
“如果不是我让你去找宋径云,你也不会死。”
“都是我的错……”
这时,宋径云揽着桑晚榆并领着一众下人,行至锦华苑。
抬眸间,火光和纸钱跃入眼帘。
桑晚榆微微垂首,倚在宋径云的胸膛,佯装委屈。
“今日是我生辰,本想来看望姐姐,给姐姐带些喜庆过来。”
“却不曾想姐姐竟做如此晦气之事来诅咒我,实在让晚榆心寒。”
宋径云抬起手,拭去桑晚榆脸上的泪珠。
随后,他扭过头敛下眸光,脸色暗沉。
“迟非晚,你品行不端,德不配位,不堪为妾。”
“即日起降为通房丫鬟,还不跪下给晚榆道歉!”
迟非晚缓缓抬眸,泪水僵在眼眶,声音发颤。
“这辈子,我只跪过爹娘和你。”
宋径云眼底暗沉如墨,挥手示意下人。
迟非晚虚弱的身子被人“扑通”一声强行按下,冰凉的泪水终于从眼眶滚落。
五年的感情,若干次救命之恩,终究是抵不过桑晚榆的只言片语。
一直以来执着的感情,到头来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谁料,就在她双膝触地的瞬间。
腹部忽地传来一阵剧痛,犹如利刃绞割。
迟非晚只觉下身一热,有温热之物缓缓流出。
她痛苦地捂住肚子,脸色愈发苍白,毫无血色。
众人惊愕万分,迟非晚竟是小产了!
迟非晚眸色一怔,悲痛如潮水般袭来。
为何偏偏在这时怀孕小产……
顾砚她保不住,这个孩子,她也保不住吗?
难道她注定无依无靠,留不住任何一人?
思及此,迟非晚抬起眼眸,目光所及。
只有宋径云冷漠如冰的眼神,以及桑晚榆那幸灾乐祸的神情。
迟非晚奋力挣脱下人的桎梏,爬到宋径云脚边。
以最狼狈,最卑微的姿态乞求。
“径云,看在我伺候您五年的份上,求您救救我的孩子吧!”
此时,桑晚榆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面露不解,轻声问道。
“径云哥哥,姐姐这个孩子……该不会是那个贱奴的孩子吧?”
看着宋径云淮晦暗不明的神色,她不住地摇头,下意识护住小腹。
“不是的……径云,这腹中是我们两人的孩子……”
“求您……”
“想要我救贱奴的孩子,休想!”
宋径云面色黑沉打断她未说完的话,揽着桑晚榆的腰肢离开了。
迟非晚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跌到了谷底。
冷风不断往她心里灌,冻得血液都凝固了……
迟非晚脚步虚浮地回到屋内。
倏然,眼前一黑,身子摇摇晃晃往后倒。
正要晕倒之际,她看到了自己一针一线绣的娃衣。
她绣的时候极为认真,好似要把后半生的寄托都绣进这小小的娃衣。
可如今……
细雪飘了一夜,今晨愈下愈烈。
锦华苑的屋脊皆覆了层白雪,一股若隐若无的药香不断蔓延。
迟非晚再睁眼时,只见医馆的大夫眉头紧皱。
“迟小姐,你醒了可觉身子好些?”
迟非晚将手放在平坦的肚子上,泪流满面,嘴角不断发颤。
“大夫……我的孩子保住了吗?”
大夫摇摇头,未发一言。
迟非晚狠狠掐着掌心,才把眼泪收回去。
强撑着面上的礼仪,命下人护送大夫离开。
大夫一走,迟非晚的泪珠便如决堤一般,滚滚而下。
一生一世一双人,终是她的痴心妄想。
顾砚留不住,孩子留不住。
宋径云,她也留不住。
这话像是一柄重锤狠狠砸来,打得宋径云头脑嗡嗡作响!
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连扼着桑晚榆喉咙的手也松开。
桑晚榆喘过气来,梨花带雨哭诉。
“径云,我是真的喜欢你,看在我怀了你孩子的份上,又是当朝郡主……”
“啊!”
宋径云重重踹了她一脚!
桑晚榆捂着隆起的腹部,瘫软在地上。
“好痛,径云,我们的孩子……”
这次她不是装的,可宋径云已经视她为无物。
攥着拳头,决绝离去。
汗血马上风声呼啸,尽数灌进宋径云的心脏,冰凉刺骨。
她不在府中,肯定是去诏狱送迟晚槐最后一程!
宋径云脑海里浮现出迟非晚说过的话:“五年了,你终是不在乎……”
“我后悔嫁给你了,真的悔了……”
耳边不停回荡着迟非晚的叹息。
每个字都似刀尖,字字刺在心上,让宋径云痛得难以自抑!
暮色渐沉,雪花飞逝而下,到处都结满了银霜。
迟非晚戴着手铐、脚镣,跪在诏狱上,费劲地仰头看着窗外。
沉重的枷锁压在她脖子上,头很快垂落下来。
浑身都弥漫着令人窒闷的痛意,再忍忍,就要解脱了。
周围站满了看守的锦衣卫。
她晦涩的眼眸扫过那些各式各样的脸庞。
宋径云,要是知道她死了,会后悔吗?
肯定不会,桑晚榆才是他唯一的妻……
收回思绪,迟非晚瞳孔凝滞,朝着一个方向,无声地、不停地说着四个字。
“晚槐,快走……”
十八岁的少女穿着昨晚姐姐的衣服,脸上红妆残留。
迟晚槐攥紧拳,拼命咬牙隐忍,牙龈都渗出了血。
昨夜的断头饭里有迷药。
等她醒来时,就已在离开洛阳城的马车上,怀里揣着一封姐姐的离别信。
致迟晚槐:
晚槐,当你看到这封信时,你已经在出洛阳城的路上了。
不要回头,不要惋惜。
姐姐病入膏肓,熬不过这个月末了。
余下愿望是要你好好活着,迟家就剩你一人了。
姐姐自从嫁到宋家,没过一天温情的日子,宋径云也从未爱过姐姐。
凉薄之君不堪托付,仇家之女难为家人。
姐姐在这世上没有什么留恋的,而你还有无限可能。
死亡一下就过去了,不会痛。
到了下面,姐姐就能继续孝顺爹娘了,连着你那份。
最后一句,晚槐不要回头。
人生莫作妇人身,百年苦乐由他人,今日朝承恩,暮赐死。
晚槐替姐姐好好活下去……
迟晚槐看了姐姐最后一眼,狠心转身。
迟非晚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她知道,晚槐答应她了。
“时辰到,送犯人上路!”
一声呼喝,四周安静了下来。
漫天飞雪下,一道人影策马奔来。
锦衣卫打开牢门,将毒酒摆放在她面前:“犯人迟晚槐,赐毒酒。”
“各千户验明完身份,确认是迟晚槐。”
迟非晚的视线望着窗外的雪花,失了神。
若有来生,她再也不要爱上宋径云了。
“上路!!!”
迟非晚端起毒酒,眼角的泪珠滑落在地。
爹,娘,你们看到了吗?我是有用的,我保住了妹妹……
站在不远处的迟晚槐忽地手臂被人握住:“非晚!”
宋径云看到那身熟悉的衣服,欣喜的笑还没完全绽开,就僵住了。
这分明是迟晚槐!
迟晚槐在这里,那诏狱喝毒酒的人是……
宋径云心脏痛到要停顿,疯了似的拨开人群,朝着迟非晚的方向狂奔!
“迟非晚!!!”
他用尽了平生最撕心裂肺的声音。
可惜,为时已晚。
腥咸的黑血从迟非晚的嘴角淌落,斑驳污渍的薄布被染成一片猩红。
书房内。
宋径云不知为何,自从锦华苑离开起,心绪莫名地烦躁。
他微微蹙眉,望向跪在地上的下人,不悦问。
“大夫为她诊病,情况如何了?”
这时,一位下人匆匆跑来:“大人,迟通房不见了!”
宋径云的心猛地一沉,不知名的情绪在心底蔓延开来。
深夜,望城楼。
迟非晚抱着娃衣,手脚僵滞着爬到城楼最上方。
她的眼神空洞,心如死灰。
入夜后,人烟稀少,但因为迟非晚异样的举动。
民众们举着火把,提着灯笼,渐渐在望城楼下聚集。
“喂,姑娘快下来,上面危险啊!”
“这不是迟府的千金吗,怎么好端端的想不通要跳楼?”
“是不是近期宋大人高调娶平阳郡主为妻的事,刺激到她了,这才想不开啊!”
“哎,你们瞧她怀里抱着的,似乎是娃衣!”
人声鼎沸,锦衣卫被聚焦的火光吸引了注意,连忙跑去禀告宋径云。
待宋径云赶到,望着城楼上的迟非晚,握着绣春刀的指节咯咯作响。
迟非晚俯瞰城楼下,望着宋径云冷厉的脸,一步步退到望城楼边缘,手中的娃衣被夜风吹起。
“五年了,我终究还是捂不热你的心……”
五年?她为什么说是五年?
宋径云心口倏地像是被什么蛰了下,一片茫然。
迟非晚眼神空洞,唯有泪水不断涌出,滴在娃衣上。
“宋径云,我后悔嫁给你了,真的悔了……”
宋径云面庞冷峻:“我也从来不是非你不可。”
五年前,他被死对头下药,找了几个染花柳病的恶臭妓女。
恰好迟非晚误打误撞进了房间……
而她又是礼部侍郎之女,不好打发,否则他怎么可能会娶她为妾?
“在我心里,晚榆才是我的妻,唯一的妻!”
原来五年前的恩情,如今倒像是携恩图报了。
迟非晚的麻木的心狠狠一痛,她还以为,她的心早就被这漫天的飞雪给冻结了。
她抱紧娃衣,朝望城楼下纵身一跃。
小小的娃衣飘散如折翼的蝶,四处散落!
“啪”的一声破空而来!
迟非晚突然觉得腰部被鞭子缠上。
等她双眸再睁开时,已经落在了一个宽阔温热的怀抱。
旋即就被重重推开,单薄的背撞到望城楼坚硬的石壁,痛得脏腑紧绞!
身子被宋径云抵在石壁上,对上他鸷如鹰隼的寒眸。
“迟非晚,翅膀硬了?”
“活着的时候勾搭贱奴,现在寻死还要给我丢脸!”
无人看到,宋径云拿着鞭子的另一只手微微发颤,背在身后像是急于隐藏。
刚才迟非晚跳下去时,他心里竟闪过些许恐慌。
但他怎么可能会在意这个女人的死活?
他在意的,当然是自己的脸面。
过往的种种在迟非晚脑海中浮现。
她曾以为嫁给宋径云是幸福的开始,是攻略成功的预兆,她以为总有一天能捂热他的心……
可她错了,错得好离谱。
既然她命不久矣,不如就此离开。
思及此,迟非晚的眸子平淡得近乎绝望:“宋径云,你放过我吧。”
忽地,宋径云松手退后几步,他的薄唇扬起一抹瘆人的笑意。
“你的命,不由你。”
“你若再敢自尽,我就让整个迟家陪葬!”
说罢,宋径云转过身,蟒蛇披风在夜风中猎猎飞扬,像极了噬人的深渊。
迟非晚瘫坐在地。
这男人,总能轻易掐住她的软肋。
她麻木地离开望城楼,像个提线木偶。
反正离死也不远了,不过是再多熬一些日子。
等到油尽灯枯的那天,他会后悔吗?
翌日。
桑晚榆走进锦华苑,坐在迟非晚软榻旁,柔声开口。
“姐姐,昨日你受惊了……”
桑晚榆不懂,宋径云为什么要救她?
但她知道,只有迟非晚死了,她才能真正高枕无忧,宋径云才是真正属于她的!
迟非晚泪痕未干,转过身望着面带笑意的桑晚榆,一字一句。
“你现在跑来这里假惺惺,有意义吗?”
桑晚榆也不再装了,从衣袖中掏出一个布偶娃娃,脸上阴森。
“迟非晚,要是被径云知晓了,你欲用邪术诅咒我腹中的胎儿。”
“你觉得径云会如何对你呢?”
说完,桑晚榆将布偶娃娃丢在了她的锦被上。
跌坐在地,神色慌张大喊:“姐姐,你为何要如此诅咒我和我肚里的孩子……”
迟非晚望着布偶上布满了银针,尤其是肚子部位被戳得千疮百孔,棉花溢出。
瞬间明白了桑晚榆的意图。
“明明是你……”
话音未落,只听“啪”的一声脆响。
宋径云大步走进,狠狠地往迟非晚脸上扇了一耳光。
迟非晚只觉有一只无形的手在体内四处拉扯。
将本就破败如筛子的身体给撕裂,绞碎!
迟非晚踉跄走进牢房,将身体已经没了知觉的迟父抱在怀里。
“爹,你醒醒,再看看非晚啊!”
回应她的只有空荡凄冷的回音。
心中最后一根稻草被压垮,崩溃欲绝!
迟非晚现实中无父无母,只有书中的迟父给了她片刻温暖。
无助绝望席卷她全身,她眼眶猩红,抱着迟大人的尸首痛哭。
“爹,是非晚来迟了……”
凄惨的哭泣声传入宋径云耳内,堵着他的胸口。
身为锦衣卫,处理过太多人,见过太多生死离别。
可从未有哪一次,这么让他心烦意乱。
“别哭了,刚刚那些不过是激他承认罪行的,不会将你真送去做军妓。”
可迟非晚已经听不进去了。
她怔愣去摸发髻上的发钗,发现空无一物。
她这才反应过来,发钗被她典当了,就连自刎都做不到……
涩意伴随着木讷蔓延到四肢百骸,仿佛抽走了她浑身的血液。
失神之间,一股大力将迟非晚从地上拉起。
宋径云在碰到迟非晚冰冷枯瘦的身子时,眼里闪过一丝怔愣。
“你怎么瘦成这副样子?”
迟非晚面上浮起哀凄之色,声音冷淡。
“指挥使温香软玉在怀已久,我这副身子自然入不了眼。”
若是平时,迟非晚绝不会说出这般话。
因为她是礼部侍郎的嫡女,是宋径云的妻,一举一动皆是他们的脸面。
可如今,她已经不在乎了。
望着脸色灰白的迟非晚,宋径云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怒火,将她狠狠摔进了草席处。
那动作放肆又暴戾,毫不怜惜。
“做出这副死人样子给谁看?”
迟非晚看着宋径云压下来的身子,心尖狠狠一震,伸手推拒。
她爹尸骨未凉,怎么能在爹爹的尸骨面前……
无尽的耻辱钻进骨缝,把原本死去的心搅得鲜血淋漓。
“你还不如杀了我。”
宋径云一愣,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他竟不知,奢华锦缎下的迟非晚已经瘦到了这等地步,仿佛一折就断。
“晚晚……”
话未说完,牢狱外却传来锦衣卫的通报。
“宋大人,桑夫人称身体不舒服,大夫来看过了说是胎象不稳。”
宋径云毫不犹豫地穿上衣服离去。
迟非晚蜷缩在草席上,颤着手穿衣起身。
甚至不敢低头望向躺在不远处的父亲。
她胡乱抹去眼角的泪,狠狠咬着唇瓣,直到嘴中一片血腥,才强行压下情绪。
僵滞地跨过阴暗的走道,去到了女监。
刚进牢门,迟非晚已经做好了被娘亲怒骂的心理准备。
可迟夫人只是将她衣服的褶皱抚平,拥她进怀,略带柔情。
“非晚,你受苦了。”
大概是人之将至,其行也善。
迟非晚感受到的唯一一次母爱,竟也是最后一次。
迟非晚鼻尖一酸,愧疚与委屈不断翻涌,化成一句沙哑的:“娘……”
迟夫人握着迟非晚的手,意有所指。
“非晚,我生了你,你却没为我做成一件事,现在正是你报恩的时候,我要你帮我做最后一件事。”
迟非晚胡乱抹去眼角的泪:“不管是什么,我都帮您。”
下一瞬,手上的力度猛然加大。
迟夫人直直看着迟非晚,一字一句。
“换上我的衣物,替我去死。”
迟非晚瞳孔骤缩,呼吸一窒。
连手上的桎梏都忘记挣开。
……仅剩的一点温情,终是消失了。
这时,女监巡逻的千户赶到,连忙将两人拉开。
迟非晚垂着眸子,望向手上的红痕,面如死灰。
干涸的眼再也流不出泪水。
千户将此事报告给宋径云,宋径云眉头不悦皱起。
“将迟夫人处理了,做干净点。”
若是迟夫人再作出什么幺蛾子,指不定会再伤害迟非晚,将她拖下水。
想到迟非晚那双通红的眸子,和瘦得不成样子的身子,宋径云心头一滞,叫来大夫。
“晚晚的病怎么还不见起色?”
不等大夫回话,宋径云烦躁地挥退。
“罢了,一群庸医,等太医空下来,我亲自去请。”
当晚,迟夫人在墙上写下了血书,便咬舌自尽了。
……
迟非晚给爹娘布置的灵堂很是冷清,没有亲朋好友吊唁,大家都怕跟罪臣扯上关系。
倒是宋径云过来了,面无表情地给迟父上了三炷香。
他垂下眼睑,眸色深沉,低声道:“只要你少作妖,我护你一世安宁,衣食无忧。”
迟非晚木然跪着,不停烧着纸钱,心里蔓延过无力的讽刺。
没有一世,安宁何来?
“径云,行刑前夜,我想去探望晚槐。”
她可怜的妹妹,今年才刚刚过了及笄之礼,正是大好年华……
死刑犯最后一夜看管十分严格,不能见家属。
宋径云看着泪眼婆娑的迟非晚,心下一软,破天荒地答应了。
“好。”
迟非晚站在诏狱面前,看着风雪漫天飞舞,直扑廊檐。
明日就是迟晚槐问斩的日子。
她细心化了个妆,穿着厚重宽大的斗篷,拎着食盒,跟着宋径云去了诏狱。
迟晚槐看到姐姐,眼眶瞬间就红了。
“姐姐,你怎么……”
后面的话,迟晚槐哽在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口。
迟非晚扶着妹妹坐下,打开食盒,将饭菜摆好。
宋径云伫立在不远处。
不多时,有个锦衣卫过来,在他耳畔说了些什么,他微微皱眉。
“大人有事先去忙吧,我正好也想跟妹妹多待一会儿。”
迟非晚眼眸带泪地望着他,惨然一笑:“我会自己回去。”
宋径云点了点头,转身大步离开。
临走时,迟非晚望着宋径云离开的背影,感觉浑身力气都被抽空。
万千话语堵在喉咙,滚到嘴边,却成了一句。
“径云,天冷了,照顾好自己。”
宋径云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任何回应,大步离去。
就像以往无数次二选一离开她,去找桑晚榆一样。
等宋径云一走,迟晚槐终于克制不住,大哭起来。
“姐姐,是不是吃了这顿断头饭,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迟非晚抚着她苍白的脸庞。
姐妹俩长相有七分相似,只是迟晚槐长相更加稚嫩。
如今迟晚槐身子枯瘦,跟姐姐迟非晚更像了。
“别怕,断头饭,姐姐陪你一起吃。”
迟晚槐哽咽着点点头,手却哆嗦得拿不起筷子。
迟非晚一口一口喂她吃,听她不停说着话,以此驱散恐惧。
“姐姐,你要好好的,咱们迟家就剩下你了……”
“你放心,我长大了,不怕,一下就死了,不会痛……”
“到了下面,我就能继续孝顺爹娘了,连着你那份……”
迟非晚流着泪默默点头,眼里满是决然。
“晚槐放心,姐姐不会让你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