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很忙碌，但也不得不承认，那段时间是他们两个相处最为默契，也是最为温馨的时光了。

拍着良心讲，后来霍司临崛起，她收下了一些霍司临送来的礼物，过分吗？

她为自己的前途考虑，跳到更高的平台去，过分吗？

最重要的是，她也是个人，有自由抉择的权利！

她可以选择因为爱而在某个人身边，也可以因为不爱而离开。

“霍总。”江知夏冷冷的开口。

“看来有些话，我也应该早点和霍总说明白。不管是什么关系，但只要选择结束了，就应该桥归桥路归路。我已经不纠结了，还请霍总自重。”

这是江知夏离开之后，他们两个第一次开诚布公的讨论这个问题。

可江知夏的话却如此刺心，像霍司临这种自认为百毒不侵的人，也感觉心脏隐隐作痛。

他的表情出现了一瞬的茫然。

但是很快，霍司临就逼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江知夏只是自己的一个情人，又有什么可在意的呢？

“说的好。”霍司临淡淡开口。

“既然如此，那希望江经理能够记住今天自己说的话，来日可千万不要后悔。”

霍司临向身侧伸出手，转头温柔的看着陈安安。

“累了吗？要不要回去？还是想在这里再玩一会儿？”

陈安安刚才在旁边听了好久二人的对话，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

直到刚刚霍司临的话说出口，陈安安的心才终于落了地。

她嘴角挂上了一抹嘲讽的笑容：“咱们再待一会儿吧，这边有很多人还没散呢。司临哥你要是想和谁谈合作的话，我可以等你，我没关系的，你不用担心我。”

“和他们有什么好聊的呀？”霍司临温柔的摸了摸陈安安的头。

“我只希望你开心。”

随即便牵住陈安安的手：“好不容易出来，我带你去跳舞吧。”

“好。”陈安安甜甜一笑，被霍司临牵着离开。

临走之前，陈安安还不忘转头对着江知夏轻蔑一笑，仿佛是在说：看吧，最终赢了的人还是我。

“两个蠢货。”丛深说道。

“只能说他们两个神经都不太正常。”江知夏给予了最中肯的评价。

丛深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还是第一次听到你这么讲话，知夏，我更喜欢这样的，很真实，也很接地气。”

江知夏幽幽叹了口气。

在别人认可的时候，所谓的真实和接地气自然怎么看怎么好。可若是不入别人的眼，就算是把自己的实地全都交代出去，旁人也只会觉得你愚蠢至极。

丛深再次向江知夏伸出手：“还要跳舞吗？”

江知夏把手包交给了旁边的服务生，把手搭在丛深的掌心。

“好。”

舞会大厅内，灯光柔和地洒在每一个角落，乐队奏响悠扬的华尔兹旋律，如潺潺流水般环绕众人。

二人缓缓步入舞池之中。

丛深的左手轻轻环住江知夏的腰肢，右手与江知夏的左手优雅相握。

他们的舞步灵动且默契，随着音乐的节奏，旋转、移步，每一个动作都流畅自然，仿佛融为一体。

丛深有力的引领，江知夏柔美的跟随，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渐渐模糊，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彼此。

旁人纷纷停下交谈与动作，目光聚焦在这对璧人身上，眼中满是惊叹与羡慕。

舞池中的他们，无疑成为了此刻最为耀眼的焦点，但也同时分掉了霍司临的心神。


陈安安的笑容彻底僵在了脸上，江知夏站起身来，淡淡的扫了他一眼。

“如果陈经理实在看不惯霍总亲自来谈项目的话，陈经理也可以选择主动承担这个责任。毕竟你同为项目部的经理，与DS公司来洽谈，是分内之事。”江知夏顿了顿，又补充道。

“哦，对了，我记得我是独生子女，没有什么姐妹，况且我与陈经理的关系好像也没有多好。既然已经不在同一屋檐下了，那还请陈经理注意一下称呼。和以前一样，职场之上，你应该叫我一声江经理。”

旁边正好有人来叫，江知夏对着陈安安微举酒杯，便转头离开了。

陈安安咬牙切齿，手指紧紧抓着杯子。

深吸了好几口气，陈安安才压制住了自己要把手中杯子摔在地上的冲动。

这个江知夏，不就是升职了吗，未免也太得意了！竟敢这么和自己说话！

明明是蓄意勾引，竟还不承认，真是当了婊子还立牌坊！

她倒要看看，没了现在这层光环加深，她还能猖狂多久……

“我今天晚上要回寻城，一会儿就出发，不知道江经理考虑的怎么样了？”赵霆看了看表，开口对江知夏说道。

“不好意思赵总，经过我的深思熟虑，还是不能接受以让出十个点的利润换取这次的合作。”

赵霆不禁诧异的挑了一下眉，十个点的利润，对他来说并不算高，就算是拿到了，也不过九牛一毛，根本不值得一提。

附加这个条件，不过就是为了给合作公司一个考验而已。

即便是对于他们来说，可能需要咬着牙才能做下这个决定，但赵霆自认为不会亏待那些合作过的公司。

只要是考验通过了，对那些合作企业来说自然有好处。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给了机会不狂喜，反而转头拒绝的。

“那看来，赵氏和DS的确没有缘分合作了。”赵霆对着江知夏微微一笑，转头想要离开。

“赵总，请您等一等。”旁边的丛深有些急了，走上去和赵霆攀谈。

“江经理这么说，肯定是有他的道理，赵总不妨听一听。”

“道理？”赵霆微微一笑：“丛总，你倒是真偏袒江经理呀。不过丛总，你可别为了护着一个女人，就忘了自己是谁。”

丛深垂下头，脸上有些火辣辣的。

他承认，他连和赵霆比较的资格都没有。

但赵霆如此，也实在是让人觉得太过打脸。

可就在丛深有些下不来台的时候，江知夏忽然走了上去——

“那赵总的意思是，想要和您合作，便只能对您卑躬屈膝吗？”

江知夏挡在了丛深身前，不卑不亢的说道。

“可是赵总，这个世界上，总有比赵氏集团做的还好的企业。这些企业，是不会向赵氏集团低头的！而其他的，便是和赵氏集团没得比较，但这些老板和股东们中，也不乏有风骨的，便也不会与赵氏集团合作。”

“赵总的条件如此苛刻，就不怕招来的只是一些油嘴滑舌，却没有实力的企业，或是只会拖赵总后腿的吗？”

赵霆蓦然停下了脚步，目光有些诧异。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敢和自己公然叫板的女人呢，在嘲讽他自不量力的同时，也忍不住对她生出了些许的兴趣。

“江经理步入职场也很多年了，想来能明白一个道理。这个世界上，谁有实力，谁才有话语权。”赵霆意味深长开口。


她费尽力气，搞出这么一通事来，就是为了让霍司临能够回寻城去。

结果没有想到霍司临不仅完全没有回去的打算，甚至还把周茉给叫来了。

那个周茉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从前就是江知夏的狗腿子，她是想帮着江知夏勾引霍司临也说不定！

陈安安越想越不放心，生怕这两个人会背着自己偷偷摸摸去干什么，赶忙回了自己的房间换了一身衣服，匆匆出了门。

——

“赵总，这是我们公司的一些产品资料，您有时间的话，麻烦请您看一看。”

江知夏在丛深的带领下见到了赵霆，一番寒暄过后，便把临时整理出来的资料递给了对方。

赵霆接了过来，随手翻了两页，眼前忽然一亮。

“全屋智能家居在国内已经很普及了，不过我看你们这套方案，倒是和如今全球最有名的智能家居企业出的方案很像，尤其是这个产品，所用的技术，似乎是在那家企业的技术上做了升级？”

江知夏笑着点了点头：“是的，因为做了改良，所以能很好的规避现在市面上这类产品可能会出现的问题。投入市场试验后，返修率已经得到了大幅度的降低。”

赵霆颇为认可的点了点头：“不错，看得出来你们DS是花了心思的。”

“我们公司的沈总之前亲自去海外学习考察过，并且买下了他们的专利，再由我们的技术部门研发改良。”江知夏解释道。

看得出来，赵霆对他们的产品和拟定的方案很满意。

江知夏心中生出了一丝希望，但是赵霆却忽然话锋一转。

“不过江经理应该知道，我们这次的项目可不小。如果真的要合作的话，还希望贵司能给我们一个合适的价格。”

赵霆这意思，就是要讲价了。

幸好江知夏提前做了准备：“考虑到您这边是要大批量采购，我司可以让出五个点的利润，而且我司会承接安装和后续三年的免费维修服务。”

赵霆轻笑了一声：“明人不说暗话，十个点吧。”

江知夏心里一惊，就连丛深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五个点已经不少了，十个点简直是狮子大开口。

“没关系，晚会还有一阵子才能结束，江经理可以考虑一下。我对你们公司的产品很感兴趣，不过要不要合作，终究是得看双方的意见。”

赵霆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江知夏僵在原地，脸上尽显忧愁。

十个点的利润，恐怕公司是不会批的。

别说上层的大老板了，就是沈御琛也未必会为了和赵氏集团达成一次合作就答应下来。

“知夏，赵总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丛深回过神来，对江知夏解释道。

“根据以往的经验来看，赵霆每一次和一个新公司合作的时候，无论是作为甲方还是乙方，都会想尽办法把对方的利润压到最低。能接受的话，才可以展开合作。但这并不是一锤子买卖，之前的那些企业，后续还和赵氏集团有合作。”

江知夏沉默着没有说话，丛深略带愧疚的道。

“抱歉，我应该提前和你说清楚的。”

丛深还以为，赵霆至少会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对DS手下留情呢。

“不怪你。”江知夏摇了摇头。

“你本来就是好心给我介绍资源，是我自己没有先去调查清楚。”

丛深动了动嘴唇，确有工作人员出来维护秩序，拍卖会就要开始了。


“我错了，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服务生吓得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

“是……药是我下的。但我也是受人所托，没办法呀！”服务生哆哆嗦嗦地看向江知夏。

“小姐，我们就是普通老百姓，这些富豪们随便一句话，我们便能家破人亡。我也是被人逼的，我实在不敢拒绝！”

江知夏冷笑一声，“富豪们的确有权有钱，可这已经不是封建年代了，没有人能随随便便的要了别人的命。你说你是被逼的，那你收钱了吗？如果你收了，这说明你是心甘情愿的做了这件事！”

“如果你没收钱，那你为什么不提前报警？退一万步讲，就算两边都行不通，难道你就不会求助于楚少？楚少会愿意自己的宴会上，闹出这么不光彩的事？”

“你有那么多条路可走，可你偏偏选择了害我，竟还敢说自己是被逼迫的！”

江知夏的嘴实在是太厉害了，服务生被江知夏怼的哑口无言。

吞吞吐吐了半天，也没能解释出半个字来。

“说吧，是谁让你这么做的？”江知夏冷冷开口道。

“我劝你想好了，这件事拿到警察面前，你主动提供线索，便可以重新发落。但如果你极力隐瞒，最后被警察查出来，便是罪加一等。”

服务生满头大汗，似乎是陷入了无尽的纠结之中。

许久之后，他才终于磕磕巴巴的开口。

“是……是……”

“快说，到底是谁？”江知夏上前一步，死死凝视服务生的眼睛。

服务生紧张的不得了，额头冷汗簌簌。

江知夏干脆掏出手机，按下报警电话。

服务生终于怕了，眼一闭，心一横，扯着嗓子道。

“我也叫不出她的名字，我就知道是今晚全场唯一一个穿礼服的女人！她给了我一笔钱，让我来给你下药！”

霍司临心头猛地一震，抬眼看向江知夏。

江知夏淡然的收起手机：“我已经录音了，剩下的事，警察过来一调监控就全知道了。”

说完，江知夏便转头走向门口。

霍司临愣愣的站在原地，片刻后，他猛然上前一步抓住了江知夏的手腕。

“别。”

江知夏转头看他：“你什么意思？不让我报警吗？”

江知夏摸出了自己另外一部手机，拿在手里晃了晃，正在通话中的界面露在霍司临面前。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她早就料到，就算让霍司临亲耳听到服务声指认陈安安，他恐怕也会护着她。

所以她刚才从浴室出来之前，就已经拨通了报警电话。

江知夏几乎能猜到霍司临会说什么，无非就是说陈安安不懂事，而且终究也没酿成大错，让自己谅解她，不要真的报警，自己以后一定会约束陈安安的。

江知夏只能说，霍司临对陈安安还是不够了解。

倘若霍司临真的能约束得了她的话，那么就不会有今天这一遭了。

可她又凭什么被他们两个摆布呢？

霍司临震惊的看着江知夏：“江知夏，你……”

“我怎么？”江知夏反问。

“如果霍总想用利诱或是胁迫的方式阻止我报警，那么我完全可以怀疑霍总也是她的同犯。”

霍司临眼底发红，看向江知夏的目光中充满难以置信。

他没有想过陈安安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来，更让他震惊的是，今时今日的江知夏，已经不是那个对他唯命是从的人了。

霍司临的心底蓦然生出一阵寒意。

他虽然抓着江知夏的手腕，可却隐隐生出了一种感觉：江知夏已经离他越来越远了！


这家戒指很独特，一个人的身份ID只能送一人，霍司临从前玩笑着说要送给她。

江知夏这人很土。

对这种东西倒真有几分执念。

后来却不了了之。

如今，霍司临却要送给陈安安。

江知夏的心却出乎意料的平静，就好像，这一切是意料之中的一般。

“会的。”江知夏很客气地回，“霍总用心了。”

她是真的觉得霍司临用心了。

爱一个女人也无非如此，予她所想而已。

只是有一瞬间，她会萌生出一丝遗憾。

她坚持了六年，到底没能如愿。

……

听晚馆的包厢里。

霍司临却盯着屏幕，凤眸底是恼火和冷意，恨不得把屏幕盯出个洞。

神色更是讽刺。

用心？

江知夏什么时候转了性？！

陈安安刚回来时，她不是阴阳怪气，还因为进公司的事跟他闹过？

“哥……怎么了？”

一旁的男人见霍司临脸色阴沉，小心翼翼地凑过来。

“问你个事。”

霍司临把玩着手机，神色晦暗，淡淡道：“什么情况下，一个女人突然间不和你闹了。”

男人抓抓头，有些摸不准他的意思，试探着开口：“要么是死心了，懒得闹了……？”

霍司临的眼神冷了下来。

男人咽了咽口水，又补充道：“要么是，另有所爱了。”

他说完，霍司临面色更加阴冷了。

霍司临没呆多久，他盯着手机界面那句“霍总用心了”，莫名烦躁，干脆打车出去兜风。

却不想，转到了清远湾。

霍司临赶到时，江知夏整个人都发烫，迷糊间听到男人冷淡的声音。

“江知夏，起来去医院。”

“我不。”

江知夏怕极了医院，她下意识拒绝。

睁开眼，却迎上霍司临的目光。

江知夏有些意外，怔了下：“霍总。”

她一开口，嗓子都哑了。

霍司临给她倒了杯热水，语气淡淡：“烧成这样子，你是想在家里等死？”

他并不知道，陈安安支使江知夏跑工厂的事。

江知夏接过热水，摇摇头：“我没事，已经吃过药了。”

她的脸烧得通红，唇有些干裂。

看上去出乎意料的乖巧和孱弱。

霍司临忽然心里一软。

江知夏对医院十分排斥，他抿了抿唇，没多说。

目光却落在她捧的水杯上，眉头微挑：“我给你买的那套水杯呢？怎么不用？”

去年她生日。

除了生日礼物，霍司临还给她买了一套价格不菲的情侣杯放在家里。

只是霍司临来得少，那套情侣杯也没用过。

江知夏准备离开，收拾时，自然而然地把那套情侣杯一起收了起来。

她愣了下，含糊解释：“有个朋友很喜欢，高价收，我就卖给对方了。”

“我送你的生日礼物，你高价卖给别人？你很缺钱？”

霍司临挑眉看向她。

江知夏笑着接过话：“谁也不会嫌钱少。”

“你还真是喜欢钱。”霍司临语气讥讽，他眯了眯眼，忽地似笑非笑道，“这么喜欢钱，干脆嫁给我，做霍太太上位，不是更直接？”

江知夏顿住，垂了垂眸，随口道：“霍总，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她死心塌地跟了霍司临六年，起初天真懵懂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肖想过。

后来，天真散去，念头渐渐淡了。

等到陈安安出现，她没有再生出过念头。

她最大的心愿，就变成了卑劣而贪婪地希望霍司临爱过她。

如今，都已经烟消云散。

霍司临目光落在她身上，却有些冷。

她的脸色因为发烧，苍白又红润，眸中清明又平静。

意识却清醒又冷静。

霍司临知道，她是真的这么想。

江知夏和霍家的身份有如天壤，即便霍家再怎么开明，也不会同意。

可霍司临还是无端地生出些许恼火。

他冷冷讥讽：“你倒是懂事。”

换作以往，她这样平心静气，真心实意地回答，换来他的冷嘲热讽，她总是会有些不悦的。

可此时，江知夏并没有因为他的话生出什么不快。

她抬眸，主动开口：“霍总，下周就是你的生日……你有什么想要的吗？就当是那对杯子的赔偿。”

从前霍司临的生日，她都是私下里自己准备礼物。

可，这是她陪霍司临过的最后一个生日。

霍司临凤眸半眯，半晌，他漫不经心地开口：“栖霞山的日出不错，作为赔偿，陪我看个日出。”

江知夏愣了下，有些意外。

霍司临并不是什么浪漫的人，而她作为他的秘书兼床伴，两人最亲密的时刻也不过是在床上。

她却从未想过，霍司临会让她陪他看一场日出。

“好。”

江知夏笑了笑，没有拒绝。

也好，就当是他们的道别。

连同那些礼物和回忆。

霍司临没有离开，他洗漱换了衣服就要上床。

江知夏委婉提醒：“霍总，我还在发烧。”

她和霍司临那档子事做多了。

一看到霍司临留下，她下意识以为霍司临要做些什么。

霍司临脸色一黑。

他拉下灯，冷冷道：“睡觉！”

江知夏怔了怔。

这是她第一次和霍司临什么也没做，单纯和衣而眠。

只是未曾想，是在她离开之前的这段时光。

她迷迷糊糊睡过去。

出乎意料的，这一晚，她睡得并不差。

再次醒来时，霍司临已经不在了。

江知夏赶到公司时，没多久，陈安安就找上她。

她眼眶泛红，神色满是不安。

“江秘书，听说你生病了，都是我的错，让你连轴转跑工厂，才害得你发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司临哥已经教训过了，不该这么支使你，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江知夏看向一脸无辜的陈安安。

突然间，没了和她逢场作戏的耐性。

她都要离开了，这种小姑娘的套路和手段，她确实有些腻了。

江知夏抬起眸淡淡道：“陈经理，都是千年的狐狸，少装什么天真。这是公司，霍总把我指给你当助理，你支使我是应当的，但，样品这种事不需要一遍遍跑工厂确认。还有，在公司，我希望你不要一口一个司临哥。”

昨天她就提过样品的事，可当时陈安安找借口坚持，她拗不过。

今天，却又当着这么多人面，表面上是道歉，实际更像是她这个老人如何欺负她这个不懂事有背景的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