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希瑶楚凌秋的其他类型小说《我救赎将军后,权相追妻火葬场了沈希瑶楚凌秋小说》,由网络作家“红番茄炖黄土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很快,一行人就走到了皇觉寺的门口。五城兵马司指挥使和禁军副统领都在寺中,听到消息,两人匆匆赶来,看到眼前这一幕的时候,只觉得天都要塌了。还有长公主,她不顾众人拦阻匆匆赶到寺门口的时候,就见陆明珠和沈希瑶被黑衣人挟持的情形,差点就站不稳。不说陆明珠的身份,便是沈希瑶也是高门贵女,这两人不管哪个出事,都是京都莫大的丑闻。黑衣人看到匆匆赶来的众人,眼睛都亮了亮,低声道:“看来你们两个都很有价值吗,放心,只要乖乖送我到安全的地方,我就放你们一条性命。”黑衣人用的是“送我到安全的地方”,而没说送到哪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所谓“安全”,怕早已距离京城十万八千里。此刻,陆明珠心中的恐惧已经到达了极致,她看向一脸紧张的江知衍,仿佛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很快,一行人就走到了皇觉寺的门口。
五城兵马司指挥使和禁军副统领都在寺中,听到消息,两人匆匆赶来,看到眼前这一幕的时候,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还有长公主,她不顾众人拦阻匆匆赶到寺门口的时候,就见陆明珠和沈希瑶被黑衣人挟持的情形,差点就站不稳。
不说陆明珠的身份,便是沈希瑶也是高门贵女,这两人不管哪个出事,都是京都莫大的丑闻。
黑衣人看到匆匆赶来的众人,眼睛都亮了亮,低声道:
“看来你们两个都很有价值吗,放心,只要乖乖送我到安全的地方,我就放你们一条性命。”
黑衣人用的是“送我到安全的地方”,而没说送到哪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所谓“安全”,怕早已距离京城十万八千里。
此刻,陆明珠心中的恐惧已经到达了极致,她看向一脸紧张的江知衍,仿佛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哭着道:“江状元,您一会儿先救公主殿下!”
陆明珠这一出口,在场众人目光一凝,氛围说不出的诡异。
长公主心中一恨,她在来的路上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是因为陆明珠搞出来的,没想到她这个时候竟然如此贪生怕死,失了一国公主的风度。
但碍于陆明珠的身份,长公主也只能默认,沉默半晌,她开口道:“马车和通关文书都已经准备好了,另外还准备了碎银和银票,你把人质放下,本宫发誓让你安然离开。”
“呵,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儿。”黑衣人冷笑一声:“不过,我也不是冷血无情之人,你们都不要跟着我,出了京城,我会安然放走一人。待我彻底平安,便会再放走另外一人。”
“不行,两个人都必须现在放走。不然,你如何能保证你说的是真的?”他话还未说完,长公主就沉声打断。
“哈哈!”黑衣人仰天长笑:“你们要么就答应我的条件,要么,我烂命一条,死前有公主和这位美人陪我,倒是快哉快哉!”
眼见着对峙陷入了僵局,江知衍当前劝道:“长公主殿下,不如让微臣跟随这黑衣人一起,若他信守诺言,我们便一路出城,相安无事。若是他胆敢毁约,我便是拼着性命,也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马车里,沈希瑶和陆明珠被缚着双手,
黑衣人离两人不过半臂的距离,他手中的匕首死死抵着沈希瑶的腰间,玄铁的寒意早已穿透她单薄的春衫,冷的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车帘被半掀着,
沈希瑶抬眸,一眼就能看到在帘外驾车江知衍。
因着昨日刚下过雨,林间还是一片泥泞,
马车疾驰,泥土飞溅到江知衍的月白的衣衫上,不多时,他的下摆便被那泥渍都浸透了。
马车上几人都未说话,四周静的让人发寒,马踏声、皮鞭声交织,伴着几声琴鸟的呜咽,无端令人心惊。
沈希瑶警惕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心中盘算着逃脱的可能:
从马车中想办法逃跑难度极大,且不说车速太快,摔下不死也残,就是那黑衣人的匕首,她也绝没有信心躲过。
但她也绝不能指望黑衣人信守诺言放人,有了陆明珠刚刚那句话和长公主的默认,看着黑衣人对自己的态度,似是已然将她当成了公主。
那在他绝对安全之前,他绝不会放过自己这个护身符。
待忠毅侯府众人落座后,有陆续有几户人家相继到来,
不多时,便听有太监传报,说是长公主正往宴会这边来。
希瑶随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就见一身彩绣辉煌的长公主在太子、大皇子、明珠公主及一众皇子、皇女的簇拥下款款行来。
希瑶一眼就看到了长公主身后的太子与大皇子。两人都是龙章凤姿、贵气非凡,但给人的感觉却是截然不同:
太子虽身着明黄四爪蟒袍,但气势却较着紫色祥云蟒袍的大皇子弱了一截。
许是因母族出身将门的缘故,大皇子身形挺拔健硕。而太子,却有些瘦削。细看之下,眼底还能看到些许青色,让人浮想联翩。
“长公主请诸位平身。”长公主朝身边嬷嬷使了个眼色,那嬷嬷会意,高声叫起行礼的众人。
起身看向长公主,希瑶不由想起京城高门私下里的传闻:
这位长公主性情喜怒无常,实在是难与其相交。只是背后有当今陛下的宠爱和纵容,大家也绝不敢得罪。
希瑶看向不远处的女人:长公主面容严肃端方,让人看不出喜怒。虽她与希瑶母亲同年,保养得宜、气势非凡,但实际看上却比希李氏更大一些。
“今日大家能来参加本宫的生日宴,各位有心了。不过是一个生辰罢了,还弄的如此劳师动众。”
听到长公主这话,太子陆璋怀当先笑道:“今年姑母生辰,父皇对侄儿多有叮嘱,一定要办的妥帖盛大。知道姑母喜爱牡丹,今日园子里这些花,好些都是父皇命人从宫内移来的。”
希瑶之前没有注意,今日听到这话才恍然,原来长公主生辰宴虽办在公主府,竟全由太子一手操办。
怪不得,人人都说天子极疼爱这个妹妹。
长公主听到这话,原本清冷的面容也挂了些笑,看向太子道:“皇兄有心了。太子也辛苦了。”
“这是侄儿应该做的,只要姑母开心,让侄儿做什么都值得。”太子听长公主这样说,面上不由一喜。
他贵为太子,屈尊为长公主办生日宴,为的不就是得了这个姑母的青眼,让她在自家父皇面前支持自己。
太子还想多说,却被大皇子陆锦安截住了话头:“侄儿知道姑母喜欢牡丹,便寻许久找到一盆乌金耀辉,一盆冠世墨玉作为姑母的生辰礼。”
“乌金耀辉?冠世墨玉?倒是只闻其名,不见其花。”听到这话,长公主有些意外,难得的多说了两句。
别说长公主了,就是在场的诸权贵听到这话,也不由啧啧称奇,心中都起了好奇之心。
希瑶敛眸,暗道大皇子的大手笔,大雍以牡丹为国花,高门贵户以收藏顶级牡丹为乐,一掷千金者不知凡几。
可大皇子的这两盆,却是顶级中的顶级,珍品中的珍品,千金难寻,真可谓下了血本。
太子暗恨大皇子抢了自己风头,他铆足了劲好好准备这场寿宴,竟被陆锦安如此轻飘飘的就抢了风头。
两位皇子之间明争暗斗由来已久,如此可见一斑。
希瑶看着两人的交锋,心思越发沉郁:
上一世她死前,当今陛下已然病入沉疴,两王间的斗争愈发势如水火。
本来,两方虽互有胜负,但大皇子总是压太子一头。
可不知怎的 ,原本中立于天子的江知衍竟投靠了太子,两人联手将大皇子打的节节败退。
想到此处,希瑶的目光不自觉朝着不远处一派风光霁月的白衣男子看去,
太子冲动有余、资质平庸,以江知衍的心性手段,上一世挟天子以令诸侯也未可知。
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江知衍皱眉,目光不经意的向沈希瑶那边看去。
出乎他意料的,这一次并未在沈希瑶面上看到如往常般的爱慕,
虽然沈希瑶藏的极好,可他某名就从她的眼神中读出了一种若有似无的忌惮,
那种冰冷的审视,无关爱恨,只有权衡。
看到那眼神,江知衍的心口突然没来由的一痛,
就如同有人将一把利刃刺进他的心脏,搅的他生疼。
江知衍强自维持镇定,可冷汗还是顺着他的额头滑落,倏然又隐没到青丝的深处。
“知衍,你可是有什么不对?”谢安见江知衍的面色有些难看,不由关心道。
“无碍。”江知衍低声回应,他再看向沈希瑶的时候,就见她已经移开了目光,仿佛刚刚的一切都只是他的错觉。
歌舞丝竹声起,
恭贺之声亦不绝于耳:
正是桂宫飘粟御筵香,百花仙队按霓裳。
希瑶恍然,脑海中突然想起昨日书房中父亲对她讲述一路赈灾的见闻,心中没来由想到一首诗:
食饱心自若,酒酣气益振。
是岁江南旱,衢州人食人。
此刻,大红牡丹夭夭灼灼,迤逦婀娜。在阳光的照耀下,花瓣的晨露闪着刺目的金芒,就仿佛给极艳极红的牡丹镀上了一层金边。
但希瑶只觉那颗明艳的晨露,竟是比人的血泪还要刺目。
皇权枯骨,不说千万的百姓,就连金玉满堂、煊赫一时的公侯之家,也不过是那牡丹花下的一捧泥土。
一种别样的心思在希瑶心头蔓延,又转瞬隐没于那花影重重之中……
“姑母,明珠给您准备了礼物,您要不要看呀。”娇柔的女声响起,将场中的丝竹声音压了下去。
“哦?是什么礼物,本宫倒是好奇?”长公主虽然冷心冷情,但对陆明珠还算亲近。闻言,温和道。
“姑母见惯了好东西,我觉得金银珠宝之类的有些落了下乘,便特意为姑母准备了一份神秘的礼物,祝姑母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希瑶抬眸,看向说话的明珠公主。
女子容颜俏丽,双眸含春,脸上不自觉的带了些少女的娇羞,视线向着场中的白衣男子看去。
时值隆冬,
昨儿京都下了半宿的雪,梦云堂里落了满地的霜。
沈希瑶
沈希瑶坐在廊下,抬头望向被院墙隔出的四四方方的天穹,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出嫁前,她是骄傲恣意的忠毅侯的掌珠,
出嫁后,她又是人人艳羡的左相府主母,
可时易世变,曾经有多风光,如今就有多惨淡。
三年前,她父兄被冤贪墨入狱,忠毅侯府落得个抄家流放的下场,
就连她三岁的侄儿,也随全府一同流放岭南,永世不得回京。
如今,她一个罪臣之女,只能苟延残喘在左相府这一处偏僻破旧的别院中。
四周的青砖碧瓦上蒙了一层薄雪,冷风吹过,裹挟了细碎的冰凌向人扑来,直冷的人遍体生寒。
星河拿了一件雪白的狐裘轻轻披在希瑶的身上,看着希瑶瘦到只有巴掌大的脸,心中轻叹了一口气。
忽然,窸窣窣的声音从墙那边传来,在一片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啧啧,眼瞧着相爷和明珠公主两情相悦,咱们相府怕是要迎来一位新夫人了。”听声音,似乎是一个嘴碎的小丫鬟。
“嘻嘻,有公主做我们的新夫人,那我们左相府在京城的地位不更是水涨船高?”另一个娇俏的声音接话道。
“那是必然,公主是什么身份,哪里是那位罪臣之女可以比肩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位夫人真是可怜又可悲,娘家犯了事不说,还不得相爷的喜欢,这以后日子要怎么过呀。”
听到这话,希瑶闭了闭眼。
这些话,忠毅侯府出事之后她不知听了凡几,就连她最亲近的枕边人,也变得越发的陌生……
她哪里能不清楚,
这话,若只是两个嘴碎的丫鬟,私下说也就罢了,怕还没胆子大喇喇的说到她的面前。
这背后,必定有人指使。
一旁的星河哪里能听人这般诋毁自家小姐,她心疼的看着希瑶,刚想开口呵斥,被希瑶一个眼神制止。
她要听下去,看他们目的几何。
两个八卦的丫鬟似乎无所感,尖利的声音穿墙而来,清清楚楚的撞进这一主一仆耳中:
“要我是夫人,还是死了算了,就这么苟活着,失了贵女的尊严不说,平白碍了不少人的眼。”
“反正忠毅侯府上下都死光了,与其苟且偷生,倒不如一起去了干净!”
那丫鬟话音一落,希瑶的脑中仿佛有无数的鞭炮轰然炸开,
她忠毅侯府上下不是都流放岭南了吗?怎么可能就剩下她一人?
是这丫鬟故意骗她?
还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无数纷乱的情绪在沈希瑶脑中搅成了一团荆棘,尖锐的刺剌出了一道道细密的血痕。
那丫鬟的声音渐行渐远,希瑶强自镇定,想明白其中关键,几息之间便打定了主意。
“星河,你帮我传个话给江知衍,我要见他。”
江知衍,她的夫婿,亦是当朝左相。
当年她十里红妆嫁予她心心念念的少年郎为妻,虽然江知衍冷心冷清,婚后生活并不如想象般如意,但她满心满眼对他,两人之间也算是相敬如宾。
她陪着他登临左相之位,
陪着她位列人臣之首。
可他,却在忠毅侯府出事后冷漠的告诉她:他爱莫能助。
并且,作为保护忠毅侯府上下平安到达岭南的交换,她要自请囚禁于这梦云堂。
日日复日日,年年复年年。
沈希瑶死死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有些事情,她必须找他亲自验证。
星河张了张嘴,却在触及到沈希瑶眼神时将到嘴的话咽了下去:那种眼神,她只在小姐身上见过两次。
上一次,还是忠毅侯府出事的时候……
入夜,
天穹如墨,雪压残枝。
沈希瑶看着许久不见的男人,眼底冷如冰霜。
“沈氏,你来见我所谓何事?”
男人面容一如往昔般俊美无俦,声音也如初见时低沉动人。
这张脸,这声音,曾一度让沈希瑶魂牵梦萦。
然而此时,她心中只余凄凉:
“江知衍,你说过,看在夫妻多年的情分上,只要我自请囚禁于这梦云堂,你便答应护我家人安全到达岭南。”
沈希瑶清凌凌的眼睛死死盯着江知衍,不放过他面上一丝一毫的神情,一字一顿道:
“江知衍,如今,他们都在哪里?”
对上沈希瑶的眼睛,江知衍心中一跳,面上却丝毫未显。
“我答应了你送他们到岭南,自然不会食言而肥。”
江知衍嘴上虽然这样说,可沈希瑶分明看到,男人眉眼处那一点殷红的泪痣极细微的上挑了一下。
八载夫妻,沈希瑶知道,他的心,并不像此刻面上那般平静。
想到此处,沈希瑶的一颗心沉入谷底,对白天在她院外碎嘴丫鬟的身份也有了底。
那两个丫鬟,不是江知衍的人,
而有手段、有动机这样做的,只有明珠公主一人。
是她这位相府弃妇,挡了当朝公主的路。
沈希瑶仰头看着面前的男人,她面沉如水,烛火摇曳,为她苍白的脸添了几分醉人的红。
江知衍看着沈希瑶的眉眼,他突然想起多年前两人的初遇:
她的面容,如同三月的桃花,灼灼的盛开在勃勃的春日,无需多言,便是最美的风景。
可如今,物是人非。
“江知衍,明珠公主派人将一切都告诉我了。你知道的,就算你否认,我也有办法亲自去找她验证。”
沈希瑶话音刚落,毫无意外的见江知衍变了脸色。
她是在诈他,也是在威胁。
沉默片刻,男人已然有了决断:
“你不必去找明珠验证,我就能告诉你真相。”
男人皱眉看向她:“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沈家全族死在了流放岭南的路上。怎么样,得到答案,你满意了?”
有了猜测是一回事,
真正从江知衍口中知道真相,又是另一回事,
江知衍的话一出口,沈希瑶瞬间手脚冰冷,
明明屋中还生着暖炉,可沈希瑶竟觉得她像在冰水里泡着似的,骨缝里都是森冷的寒意。
“是谁?是谁杀了我沈家全族?”
沈希瑶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心中已然恨到了极致。
“我的人赶去的时候,终究还是慢了一步。”江知衍解释了一句:“但那个人是谁我现在还不能和你说,抱歉。”
“沈家现在就只剩你一个人了。”
男人的声音不带丝毫的温度:“看在夫妻八载的份上,我劝你一句,只有你活着,你沈家一门在天之灵才能安息。”
说着,江知衍转身,就朝着门外走去。
“安息?”
听到这话,沈希瑶的眼中闪过一瞬间的迷茫,她现在被困在这梦云堂,连仇人都不知道是谁,如何能给家人报仇。
而她的家人,客死异乡,冤屈难诉,又怎么能够安息?
是什么样的仇怨,竟然让他们连一个三岁的孩子也不放过。
思绪一转,沈希瑶直直的看向正准备出门的男人,她声音压抑,字字泣血:
“江知衍,你为什么还要留着我的命?我手里有什么东西是你需要的?我跟你交换好不好,只要你能帮我父兄报仇。”
听到这话,正准备出门的江知衍脚步一顿:“沈希瑶,我是不会帮你的,要报仇,只能靠你自己。”
说罢,他不再留恋,转身就朝着门外走去。
门口,
江知衍的心腹高和早已等在了院门外,、
“主子,宫内传了话,说是有紧急公务,陛下急诏。”
江知衍点头,对着高和叮嘱道:“你一会儿给梦云堂加派人手,不准叫无关人等接近夫人,尤其是明珠公主的人。”
“是,相爷。”见江知衍脸色不好,高和想了想,还是大着胆子道:“相爷,您为什么不告诉夫人真相?或许,她还会心里好受一些,您也不必这样辛苦。”
闻言,江知衍一个眼刀扫向高和,他闭了闭眼,声音是抑制不住的疲惫:
“高和,若下次再多嘴,就不必伺候我了。”
就在江知衍走后不久,
一向清冷的梦云堂突然燃起的熊熊烈火,冲天的火光映红了相府的半边天幕。
火势乘着风,越烧越旺,整个屋子都拢在了一片火海之中。
沈希瑶慌忙的叫着星河的名字,却绝望的发现,星河已经倒在了离她不远的地方。
瞬间,沈希瑶心中一沉,
她好容易摩挲到房门,却发现,门早已被人从里到外反锁了起来。
热浪灼烧着沈希瑶娇嫩的皮肤,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剧痛间,她心中都充满了绝望。
她还想活着,还想为沈家一门正名,
可是如今,她就要这么死在这里了?
沈希瑶疯狂的拍打着房门,任凭热浪灼烧着她的肌肤也恍然未觉,
无数的火苗向她飞扑而来,几欲将她吞灭。
沈希瑶只觉得,她的意识逐渐模糊,
神思恍惚间,她竟然看到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
那身影不顾一切的冲向她,砸开门,然后护着她逃离了火场。
“楚凌秋?怎么是你?”
“星河,救星河……”
“希瑶,你再坚持一下,你的婢女已经有人去救了。”楚凌秋眉眼间都是焦急。
热气灼烧着她的胸肺,让沈希瑶的话音越来越低,
脑海想过千百遍中的梦境此时似乎成了现实,
临死前,沈希瑶似乎看到了母亲笑着向她伸手,然后,像儿时般那样温和的对她说:
“瑶儿,别怕……”
“母亲,父亲,兄长……”沈希瑶呢喃,剧痛让她的头脑逐渐模糊。
沈希瑶心中的惶恐和不甘被这一声瑶儿抚平,她仿佛回到了忠毅侯府的那棵亭亭如盖的香樟树下。
那段与家人欢笑的时光,是她心中最美妙的记忆。
一滴泪顺着眼角流出,她嘴角却噙着笑,看向一旁的楚凌秋道:
“多谢你救我,你的恩情,希瑶来世报答。”
说罢,她再也支撑不住,颓然的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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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哄走祖母与母亲,
希瑶只感觉小腹丝丝缕缕的疼痛更剧烈了些,在星河的伺候下喝了些热水才好些。
希瑶闭了闭眼,心中并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反而是更深的担忧。
昨日五城兵马司众人走后,为了以防万一,希瑶特意吃了月影给她调配的调理月事的药。
这药只要服用超过了用量,便会让人提前来葵水。
好在,暂时算是瞒过了太医。
只是想到楚凌秋,希瑶猜测,在这个时候他出现在皇觉寺绝对不会是偶然。
或许,就是为了那份至关重要的证据。
可这证据,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又会引发怎样的朝堂风雨?
而父亲那边,现在还什么消息都不知道……
……
王公公正带着御医复命,
正巧与明珠公主和江知衍一行碰了个正着。
“王公公?”看到王公公与御医,陆明珠有些疑惑道。
“奴才参见公主殿下。”
“你怎么会和御医在这里,是姑母身体有什么不适吗?”
“不是长公主身体不适,是奉了长公主的命,去为忠毅侯府的沈小姐诊治。”
“沈小姐?沈希瑶?”陆明珠讶然,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她长公主姑母性子本就有些冷,连她都还是好不容易才得了姑母的青睐。
可沈希瑶何德何能,姑母竟然会让太医为她看诊。
一旁的江知衍听到王公公提到“沈希瑶”的名字的时候,不知怎的,他的心也被牵了一下。
下意识的,他开口问道:“沈小姐如何了,可有大碍?”
江知衍这一问虽然语气平静,但也足以让陆明珠犹如一只炸了毛的猫。
她强自压住心中的嫉妒,淡声道:“江公子和沈小姐很熟?”
江知衍似乎并未感受到陆明珠的情绪,只道:
“也不算熟。只是我与江二公子关系还不错,既然知道了,便想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
这一番话,江知衍说的合情合理,可听在陆明珠耳中,却叫她心中升起浓浓的危机感。
“回江公子,沈小姐并无大碍。”王公公笑道,说着又看向陆明珠:“殿下,长公主殿下还等着奴才回话,您看?”
陆明珠眼睛一转,笑道:“这里离姑母的厢房不远,我正好也去看看姑母。”
说罢,她又看向江知衍:“江公子,不如一起?正好你也去见见姑母,相信她会喜欢你的。”
看到陆明珠脸上难以掩饰的骄傲之色,江知衍心中一哂。
他接近陆明珠,借陆明珠接近长公主便是他的目的之一。
如此,倒是正中他下怀。
“既如此,是在下的荣幸。”
江知衍面上适时露出些愉悦的神色,看在陆明珠眼中,一颗心如小鹿般砰砰乱跳。
陆明珠心里半是骄傲、半是欣喜:
她能带给江知衍的,沈希瑶绝难以望其项背。
沈希瑶一个臣下之女,凭什么跟她争?
……
长公主厢房内,
听到陆明珠带着江知衍前来,长公主心中虽然有些不喜,但到底没有拂了陆明珠的意思。
“姑母!”陆明珠飞奔进门,看上去就像一只展翅欲飞的小鸟,说不出的欢脱可爱。
“明珠。”长公主笑着看向来人。
她久经风雨,哪里能看不出陆明珠的心思:
想亲近她这个姑母有之,还有的,无非是为了在人前展示自己有多受宠罢了。
在皇家,长公主总是给予陆明珠无限的宽容,她顺着陆明珠的意思,亲近的抓着陆明珠的手笑问了几句。
沈希瑶脑中飞快计算着各种可能,心中越来越凉。
皇觉寺本就是在京郊,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马车便在黑衣人的指挥下来到了一处京外早已荒废的渡口前。
“驭!”骏马长嘶鸣,江知衍勒马:“我已经按照你的指挥走了,前面就要出京城了。”
黑衣人没说话,他从衣襟处掏出一管短笛放在嘴边,幽幽吹响。
江知衍第一反应是不好,这个看似穷途末路的黑衣人,应该还有同伙。
果然,只两息的功夫,十来个蒙面黑衣人朝着马车飞驰而来,将马车团团围住。
“来人是你的人?”江知衍低声问向黑衣人。
“自然,江状元反应不慢。”见到同伴,黑衣人却并未放松,对着来人吩咐道:“情况怎么样?”
他这话说的没头没脑,来人已然领会了他的意思:“头儿,我们查过了,周围没有人跟来。都准备好了,我们马上就能走。”
“江公子,下车吧。”黑衣人笑道:“多谢江公子送我一程。”
黑衣人拽着陆明珠和沈希瑶跳下马车,语气玩味道:“我信守诺言,左右两个小娘子,江状元选一个吧。”
听到黑衣人这样说,江知衍的双手死死捏紧,他虽然早就料到了这一幕,但真到这个时候,他的心还是没来由的一空。
看了看满脸希望示意她的陆明珠,又看了看一脸平静的沈希瑶,
“我两个人都要。”
“都要?”黑衣人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之前在皇觉寺的时候我不是说了吗,出了京城我只能放走一个?江状元可真是健忘。”
黑衣人死死盯着江知衍的眼睛,不放过他眼中一丝一毫的神情,又重复了一遍:
“只能放走一个,不然,就两个人都和我走,一个当压寨夫人,一个当暖床美婢,美哉美哉。”
看着陆明珠急切示意的眼神,江知衍闭了闭眼,他心中清楚,这个时候,他能带走一个都是极好的结果。
带走两个,绝没有可能。
这是他,之前就料到的。
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他倏然抬头与沈希瑶对视,然后指着她道:“我要带她走。”
听到江知衍选择的那一刻,陆明珠满眼都是震惊,她不可置信的看向江知衍,语气喃喃:“江知衍,江知衍……”
黑衣人冷笑一声,将陆明珠一把推到江知衍怀中:“好了,你带她走吧。”
“骑着那匹马,朝那边去。”黑衣人指了个方向。
“你,你怎么能出尔反尔?”江知衍将陆明珠护在身后,语气中满是愤怒。
“你走不走,不走,你们都要死。”黑衣人冷然出声,语气满满的都是不耐烦。
“你回去带句话,还是那句,只要我能到安全的地方,她就能活,否则,我贱命一条,这小娘子要跟着我死!”
沈希瑶冷眼看着这一切,
这个结果,不在她的意料之外,
没有期待,也不会失落,自重生归来她就知道,她只能把命交到自己手中。
江知衍并没有犹豫,他知道此刻犹豫绝没有什么好处。
男人翻身上马,他扭头最后看了沈希瑶一眼,说了一句连他自己都不确定的话:
“等我!我一定会回来救你。”
沈希瑶的目光与江知衍遥遥对视,视线在空中短暂相接,却似隔着山海和无数的光阴。
蓦的,沈希瑶脑中突然不合时宜的想起句话:
“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
然后,她看着江知衍护着怀中的陆明珠,一夹马腹,纵马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