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孔——正是当年因舞弊被我揭发，逐出书院的李延宗。
“李兄来了！”
“哎呀，李兄，我们都等你好久了，这主人不来，我们怎么敢开席。”
“对啊，李兄，之后我家的生意还得请您多多关照呢。”
一见来人，众人便不再理会刚才的小插曲，对我连个道歉都没有，便谄媚地去门口迎接李延宗。
这个李延宗，在读书时就是本县首富之子，为人霸道，最爱嘲笑出身不如他的人。
而我自然也在其中。
进入暖阁后，李延宗不屑地看了我一眼，随手将擦汗的帕子丢到我脸上。
见状，赵明远哈哈大笑：“李兄，你好好看看他是谁。”
李延宗这才眯了眯眼，像是才察觉到一般，高扬着下巴笑道：“陈文城？”
“怎么混成这样了？你不是当年的乡试第一吗？”
“怎么还是一副穷酸样？说好的书中自有黄金屋呢？”
“没有黄金屋就算了，怎么连颜如玉也没有。哦，也是，谁会嫁给一个穷鬼当老婆啊，哈哈哈。”
说完，他就自顾自地笑了起来，周围人也连忙跟着笑，眼里都流露出对我的鄙夷。
我看了看自己，不明白这样的穿着有什么问题。
我本就是暗中巡查，难道要锣鼓喧天地昭告百姓，生怕不会打草惊蛇吗？
赵明远不屑地看着我，示意前来上菜的小二将酒壶递给我，由我来给众人倒酒。
“怎么样？陈兄？不如来我赵氏商行做个下人，月钱虽薄，倒能赏你几口饭吃，给你一间茅草屋住。”
“或者等我玩腻了这些美人，你挑一个当老婆也行啊。”
说完，他还故意当着众人的面在那些姬妾脸上亲了一个。
李延宗也嗤笑。
“再或者像你读书时那样，去抱夫子女儿的大腿啊？
听说如云现在可是诰命夫人了，说不定她会顾念往日的情分，让你当个小厮什么的，到时候你不就有机会穿好点了吗？”
苏如云，我默念这个名字，她是夫子的女儿，也是我书院岁月里的一束光。
当时的我因为家境贫寒，屡次遭到李延宗等人的针对，是她一次次地替我包扎伤口，鼓励我要努力读书。
她像一抹白月光，温柔地照亮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