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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吃甘蔗

    男女主角分别是孟锦月谢云晔的其他类型小说《孟锦月谢云晔的小说好兄弟死遁后,太子抢走了娇娇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我爱吃甘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殿下,你醒了!”见到太子意识清醒过来,孟锦月立刻破涕为笑。她—把抹掉脸上的泪:“殿下,我担心死了,殿下以后不要这样吓我。”太子莫名心有些软,好似柔软的棉花扫过—般。“好。”他应了—声。“殿下我们继续涂药。”太子身体再次紧绷。“殿下又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吗?”察觉到太子的排斥,孟锦月声音中再次带起哭腔。太子第—次体会到这般无奈的滋味。他发现自己已经无法抵抗她的眼泪,就如同多年前,他没能抵抗热情的谢云晔—般。对他好的人太少,每—个对他来说都弥足珍贵,他该珍惜。“好。”她照顾他已经足够辛苦,就当是为了不给她添麻烦,就僭越这—次,日后不会了。可他不知道,—次妥协便会次次妥协。孟锦月吸了吸鼻子,抹掉眼泪:“这才对嘛。”平平无奇的—场涂药,对...

章节试读


“殿下,你醒了!”

见到太子意识清醒过来,孟锦月立刻破涕为笑。

她—把抹掉脸上的泪:“殿下,我担心死了,殿下以后不要这样吓我。”

太子莫名心有些软,好似柔软的棉花扫过—般。

“好。”他应了—声。

“殿下我们继续涂药。”

太子身体再次紧绷。

“殿下又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吗?”

察觉到太子的排斥,孟锦月声音中再次带起哭腔。

太子第—次体会到这般无奈的滋味。

他发现自己已经无法抵抗她的眼泪,就如同多年前,他没能抵抗热情的谢云晔—般。

对他好的人太少,每—个对他来说都弥足珍贵,他该珍惜。

“好。”

她照顾他已经足够辛苦,就当是为了不给她添麻烦,就僭越这—次,日后不会了。

可他不知道,—次妥协便会次次妥协。

孟锦月吸了吸鼻子,抹掉眼泪:“这才对嘛。”

平平无奇的—场涂药,对太子来说却异常煎熬。

好不容易熬到涂药结束,太子心中竟狠狠松了—口气。

“殿下既然醒了,那我去打水给殿下泡脚,泡完脚再给殿下按摩,是那个老大夫走之前叮嘱我的。”

似乎是预料到太子会抗拒,孟锦月—把按住太子的腿:“殿下不许反对,也不能任性!”

说完孟锦月便快速小跑出去。

“慢点跑。”

太子还是妥协了。

他相信,他若是拒绝,她—定会哭出来。

他在心中告诉自己。

如今是特殊情况,她只是为了照顾他,若是谢云晔在天上知道,想必他也能理解。

等他身上的伤好些,他—定会和她保持该有的距离,恪守礼节。

太子到底年轻,孟锦月衣不解带,日以夜继照顾了他大半个月,太子身上的皮外伤便几乎都结痂,快要好了。

唯—不变的还是瘸了的左腿,和瞎掉的眼睛。

“殿下,我扶你出去走路吧,今天外面天很蓝。”

他虽然看不清她的表情,但依然能从她的声音中听出期待。

“嗯。”

太子没有拒绝。

孟锦月显然更高兴了:“好,那殿下先等我—会儿,我带殿下去摘柿子,摘完我们就走。”

“好。”

孟锦月刚扶着太子走完,便听到好似有脚步声走近。

太子比她更先听到,他—把攥紧她的手。

孟锦月小声摇头:“殿下,没事我先去看看,或许是送饭的小太监。”

太子拉住她。

“我们—起。”

他很清楚那送东西的太监,每次都是早上来,从没有在快要天黑时来过。

那现在来的人是谁?

人都说虎落平阳被犬欺,来的人是敌是友,他们并不清楚。

见太子坚持,孟锦月只能妥协。

“好,—起。”

————

“杳杳,是我。”

—道熟悉的声音,是谢青枝。

孟锦月有些意外。

“阿枝!你怎么会来?”

比起上次见面,这次谢青枝瘦了许多,整个人也肉眼可见的憔悴。

显然谢云晔的离世叫她经受巨大的打击。

孟锦月望向谢青枝的时候,谢青枝也在看她。

她看到孟锦月紧紧攥着太子的衣袖,两人靠的很近。

谢青枝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但又有些释然。

她为哥哥难受,可又觉得现在如今这样很好。

若是杳杳没忘记哥哥,此刻只怕和自己—样痛苦。

太子面色冷凝,“你偷偷过来若叫人知晓,你该如何?”

好友唯—的亲妹妹,太子自然希望她平安。

太子天生就不怒自威,尤其是此刻板着脸说话,更是会叫人不自觉害怕。

“我,我……”

谢青枝—害怕就容易结巴。


他这样郑重语气,叫孟锦月有些惊吓。

她紧紧咬住唇瓣,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像只柔弱可怜的兔子,不知所措。

“哥哥为什么道歉?不是该道谢吗?”谢青枝牵住孟锦月好奇问。

谢云晔难得有些难堪,他握拳咳嗽一声:“我误会她故意在府中迷路,以此来接近我。”

谢青枝噗嗤笑出声来,她在外人面前胆小,但在自己哥哥面前却不是这样。

她毫不留情嘲笑谢云晔:“哥哥,你又不是什么香饽饽,不是所有女子都喜欢你的。”

“虽然往日里有很多女子故意接近你,但孟姐姐才不会这样做,孟姐姐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子。”

“你要继续道歉,还要弥补孟姐姐。”

谢云晔点头,正当他要开口时,孟锦月却急忙摇头:“不……不用道歉的,我不生气了。”

她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透着一股软乎乎好欺负的劲。

谢云晔心中叹气,她性子比谢青枝还要柔弱,又单纯天真,偏偏长得这般漂亮可欺。

日后若是没遇到宽厚的夫君,只怕要吃许多苦。

谢云晔坚持:“错了便要道歉。”

孟锦月低下头嗫嚅开口:“只是误会而已……没什么的。”

谢云晔能听出她说的是真心话,他忍不住去看她。

她的眼睛依然有几分泛红,但脸上却已经有了笑意,好似他道歉她便已经十分满z足。

有些傻。

“三小姐能原谅谢某便好。”

“今日之恩,谢某和妹妹也会铭记于心,日后三小姐有事可以来找谢某。”

她这样的心性,谢云晔已经打算日后多看顾她几分,起码要叫她日子好过些。

“不,不必,只是举手之劳。”

谢云晔的郑重叫孟锦月好似无所适从,红着脸紧紧咬住唇瓣。

樱唇饱满红润,勾得人移不开眼。

谢云晔眼眸幽深了几分,她说话总是咬住唇瓣,不会咬破吗?

孟锦月:“我没做什么,你们……你们真的不用放在心上。”

她似乎很容易紧张,也很容易心软。

他只是一句道歉,她便完全不怪他。

如今连接受他们口头上的道谢,竟都会害羞

————

“我能叫你姐姐吗?”

谢青枝走到孟锦月面前,满眼希冀望着她。

孟锦月红着脸点头:“都……都可以的,还可以叫我杳杳,是杳杳钟声晚的那个杳杳。”

“我娘给我取的小名,我十五。”

“我十四,我们相差不大,那我唤你杳杳吧。”谢青枝紧紧牵着孟锦月的手。

“杳杳,杳杳!”

“嗯。”

谢青枝极为高兴:“杳杳你和哥哥一样唤我阿枝就行了。”

“杳杳,我好喜欢你,谢谢你救我,以后你就是我亲姐姐。”

孟锦月红着耳尖:“我也喜欢你。”

孟锦月确实挺喜欢谢青枝的。

其实她有许多方法接近谢云晔,不必非要救下谢青枝。

只是她到底不忍心。

前世她和谢青枝算起来只见过两次,但两人相似的性子,叫谢青枝竟对她敞开心扉。

她从而也知道了谢青枝的事情,知道她被夫家折磨的活不下去,知道她想寻死。

就算重生回来,她已经决心要丢掉从前那些愚蠢的善良,但想到前世那个毫无生气的女子。

就算两人交情不深,孟锦月还是想帮帮她。

毕竟谢青枝不是她的仇人。

谢青枝:“杳杳,我等会可以一直跟着你吗?我不喜欢和别的女子说话。”

孟锦月:“可以啊。”

两个女子手牵着手,歪着头小声不停说着话。

谢云晔放慢脚步,跟在她们后面。

他默默看着眼前两个亲密无间的女子,听着她们说话,一时间神色有些复杂。

谢青枝因幼时的虐待,性子偏怯弱,也极少出门,没什么朋友。

孟锦月是第一个谢青枝愿意交好的女子。

两人这般一见如故,除了孟锦月救下谢青枝外。

或许也因为两人一样的单纯,毫无任何攻击性。

“我哥哥很吓人吧,他就是这样的,我有时候有点怕他。”

孟锦月:“嗯嗯,他长得太凶了。”

谢青枝:“说话也凶,脸也臭。”

孟锦月极小声附和点头:“对。”

谢青枝:“长得还高,像一堵墙,真可怕。”

孟锦月:“对。”

两人嘀嘀咕咕的,宛如两只小麻雀。

谢云晔默默听着自己妹妹极小声说他坏话,吐槽着他。

也看着谢青枝身边,另一个娇小的女子止不住点头。

不知为何作为被吐槽的人,他并未生气,反而嘴角忍不住上扬,觉得她们有几分可爱。

————

“谢哥哥,你们怎么都在这里,前面看不到你们的人,我正要去找你们。”

孟锦溶来时正好看见谢云晔脸上的笑意,带着几分温柔。

她从未见谢云晔对她这般温柔笑过。

孟锦溶压下心中的怒火。

因为一时间不能确定,谢云晔到底是看着谢青枝笑,还是被孟锦月勾走了魂。

“三妹,你什么时候和阿枝关系竟这样好,姐姐居然不知道?”

孟锦溶在孟府排行为二,今日孟家来谢府,也是为了孟锦溶和谢云晔定亲的事。

孟锦月:“二姐姐,我们是刚认识的。”

孟锦月低着头,或许是感受到了她的紧张,谢青枝轻轻捏了捏她的手。

“原来如此。”

孟锦溶笑着:“我还以为你们认识很久了,阿枝妹妹很少说话,我也从未见过她对人这样亲近,一时间有些好奇。”

谢青枝:“是我喜欢杳杳,今日一见到她就想和她做朋友,孟姐姐,我们先走了,你和我二哥说话吧。”

看到孟锦月她们迫不及待离开,孟锦溶略微松了一口气,或许是她想多了。

“谢哥哥,你今日见到我这个妹妹,她有没有冒犯你啊?”

谢云晔长得高,孟锦溶仰着头望他,看着看着便忍不住红了耳朵。

她之前喜欢苏烈,但苏烈不喜欢她,反而对孟锦月这个贱人一见钟情。

那时她整日浑浑噩噩,恨的不行。

一次意外她被刚回京谢云晔救下。

她还记得初见那日,他坐在高头大马上,腰挎长剑,威风凛凛。

那时应该是他刚从战场上回京,眸色冰冷,俊朗的面容上也无其他表情,却偏偏有种说不出来的气势,将京城中那些男子全都比了下去。

除了太子殿下外,孟锦溶再没见过比谢云晔更俊朗高大的男子。

她就这样对谢云晔一见钟情了。

两家门当户对,加上她催着母亲,催着外祖父去商议,如今婚事终于快定下了。

“并未。”

孟锦溶点头:“那就好,我这个妹妹心思深,总想着嫁个好人家,从前我和姐姐的婚事都还未定下,她便去求着祖母,给她相看。”

“谢哥哥,还是让阿枝妹妹少和我三妹接触吧,阿枝妹妹心思单纯,我怕被我三妹给影响了。”

从前类似这种诋毁的话,谢云晔已经听过许多次。

孟锦溶脑子不清楚,喜欢说孟府家事,他就默默听着,左右他不认识她的庶妹。

但今日孟锦月对谢青枝有恩,他也有些听不下去。

“你妹妹不是这样的人,莫要再说这些话。”

孟锦溶一怔,衣袖下手心握的死紧:

“谢哥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她就知道,孟锦月就是天生的狐狸精,下贱货色,生来就是勾z引男子的。

“谢哥哥,你是不是喜欢上了她?”

“你是不是也和苏烈一样,对那个狐媚子一见钟情?”

孟锦溶脸色难看,她喜欢谢云晔喜欢了好几年,也将他当成夫婿好几年。

一想到谢云晔被孟锦月勾z引,她便口不择言,难以冷静。

“说的什么话?”

谢云晔第一次见到孟锦溶脸色这样扭曲狰狞。

他知道她性子不好,但他没有喜欢的女子,娶谁都一样。

但如今他却微微动摇了。

谢云晔冷着脸:“我不喜欢她,你妹妹也从未勾z引过我。”

“那谢哥哥为何不要我说了,从前我也这样和你说过她的许多坏话的,为何就今天谢哥哥就拦着我,不让我说?”

谢云晔面无表情望着她:“她今日救了阿枝。”

“阿枝掉入湖中,若非她和她的丫鬟瞧见了,阿枝便凶多吉少,她是阿枝的救命恩人,我们谢家人向来恩怨分明。”

听到这样的解释,孟锦溶脸色勉强好看了几分。

她手心攥紧,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谢云晔不是苏烈,他应当不是那种肤浅的贱男人,绝不会因为孟锦月长着一张妖媚的脸,就被她勾去。

她要忍住,不能再在谢哥哥面前失态。

孟锦溶深吸一口气:“怪不得阿枝妹妹这样喜欢她,原来如此。”

“谢哥哥,你真的不喜欢我三妹吗,她长得那样美?”孟锦溶再次试探。

谢云晔冷着脸厌烦开口:“不喜欢。”

谢云晔从未撒谎过,他这样正直,想必说不喜欢便是真的不喜欢。

得到肯定答复后,孟锦溶脸上终于重新有了笑意。

“那就好,罢了,阿枝妹妹马上也是我的妹妹,她既然救下了阿枝,那我日后便不说她。”

————

“今日怎么来了?”

太子放下毛笔:“孤若是没记错,今日谢孟两家应当在商议定亲之事。”

谢云晔沉默片刻后开口:“孟二性子偏激骄纵,我心中不喜。”

“你不想定亲?”太子一针见血。

谢云晔没说话。

太子嘴角扯了扯:“你是第一天知道她的性子?从前你不在乎,怎么今天反倒受z不了?”

“到底因为什么?”


“都是你这贱人害死了谢哥哥!都是你!若没有你谢哥哥不会去战场!”

“他也不会死!都是你这贱人!我要你给谢哥哥偿命!”

孟锦溶眼中全是疯狂。

她将谢云晔离世的所有悲痛全都转化为对孟锦月的恨意。

“抓住她身边的那些人。”

孟锦溶这次带的人很多。

“你以为你还有靠山吗,谢哥哥被你害死了,太子也被废了!我难道还会怕从前太子派来你身边的那些人,如今我想对你做什么便能做什么!”

孟锦溶说着便按着孟锦月的头往石头上撞。

疼痛叫孟锦月衣袖下手心攥的死紧。

但比这更痛的她早已体会过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

————

“殿下,孟三小姐那边出事了。”

太子,此刻应该说废太子。

废太子再次见到孟锦月时,她头上脸上全是血迹,后脑勺更是鼓起大包。

看着恍恍惚惚,模样凄惨至极,好像被撞傻一般。

“殿下,若是将她留下,只怕在孟锦溶手里活不成了。”

林升壑心中不忍。

废太子看着血色全无的孟锦月,沉默许久。

“若带着她,她便只能跟着我一起圈禁,有可能是一辈子,你怎么知道她会愿意?”

林升壑却反问:“殿下怎么就知道她不愿意呢?”

“不如等她醒后,殿下亲自问她。”

废太子沉声摇头:“她是阿晔的未婚妻,我如何能带着她走。”

林升壑便猜到太子是因为这个原因。

“可殿下,阿晔已经死了。”

“还是说殿下如今难道还和从前一样厌恶三小姐?

太子沉声:“并未。”

“臣也不讨厌她,殿下和臣都知道,她很好,阿晔临走前叫她照看殿下,她便一直为殿下准备膳食。”

“如今殿下落魄,她想的也不是划清界限,而是担心殿下。”

“殿下难道就要因为她是阿晔的未婚妻,便让她和孟家人待在一起?”

“殿下真的忍心看她死?”

见废太子神色松动,林升壑继续再接再厉。

“而且殿下,您忘记了阿晔临走前说过的话吗?他说他若是死了……”

太子当然记得,谢云晔临行前将孟锦月托付给他,好似还是昨天的事情,谢云晔的好些话也言犹在耳。

“就当我最后求殿下一次,若我真死了,她若想嫁人,殿下便为她谋一门好亲事。”

“若她不愿再嫁,希望殿下能在太子府中留个良娣的位置,莫要叫她留在孟府中。”

……

谢云晔从未这样求人,却为了孟锦月第一次这样求他。

“罢了。”

太子做了决定:“等她醒后,孤会问她,她若愿意,便叫她跟着孤走,日后孤负责她后半生。”

听到太子这样的话,林升壑心中松了一口气,但又有些难受又遗憾。

既是为谢云晔孟锦月,也是为太子。

阿晔喜欢孟锦月,可偏偏他英年早逝,战死沙场。

殿下不喜欢女子,对孟锦月也毫无男女之情。

可偏偏为了保住她的命,日后两人便会捆绑在一起。

这何尝不是命运弄人呢?

孟锦月伤的很重,但是第二日便醒了。

可怜林升壑,一边操心太子那边的事情,一边又关心孟锦月的伤势。

短短两日,他便又憔悴了许多。

“你醒了!?”

孟锦月懵懵懂懂,捂着头醒来。

林升壑撞见她茫然又漂亮的眸子,心中闪过一丝不妙。

“你,你撞傻了?可还记得我是谁?”

孟锦月懵懂点头:“记得,你是林升壑。”

“太子殿下派来护我周全的。”

孟锦月捂住头:“咦,但……殿下怎么会派人过来保护我呢?”


“我确实是幼时学会的。”

孟锦月深吸一口气,继续开口:“当年母亲带我来京城认亲,路上并不太平,所以那时母亲总是会受许多伤。”

他们没钱去医馆,便只能她来帮着母亲处理伤口。

“处理的次数多了便熟练了。”

“只是幼时?”

孟锦月垂眸,停顿半晌后才开口:“不全是,之后回到孟府,父亲请夫子教我练舞,那时会受些伤,我便也自己包扎。”

谢云晔神色复杂:“练舞怎会受伤?”

“夫子那时总是嫌我蠢笨,动手打我。”

谢云晔脸色沉了下来:“她怎么敢?”

孟锦月低下头语气也低落下来:“夫子只会听父亲嫡母的话,我那时年幼,她并不会放在眼中。”

谢云晔半晌没说话,他甚至能想象到她幼时的模样。

如今都这般怯弱胆小,小时候只怕更是,或许被人打骂,连哭都不敢哭。

就如幼时的他,也总是畏首畏尾。

“如今呢?”

孟锦月愣了一下:“现在没人再打我。”

谢云晔却并不满意她的回答。

“可你二姐姐他们依然会欺负你。”

孟锦月沉默低着头:“我……忍忍就过去了。”

谢云晔脸色沉了下来,明显因为这句话生气。

“你喜欢跳舞吗?”谢云晔话题突转。

孟锦月摇头:“不喜欢。”

谢云晔:“那就别跳了。”

“从前谢家靠军功起家,但是天下日后总归会太平,武将再过些年并无太多用武之地,从文于世家子弟最好。”

“我也曾被逼着读书,他们怕我从武,日后也像我那些叔伯一样死在战场上,因为我是谢家独苗。”

“但十二岁那年,我撕毁了所有的书,瞒着他们孤身一人去了边关,在那里我结识了太子,亦打了胜仗。”

“因为闯出了成就,之后我回京,家中便不再逼我读书。”

“我说这些是想告诉你,人不能愚孝,更不能事事顺从父母,忍着让着,特别像我们这种被他们苛待过的人。”

谢云晔这话是说给她听,可或许也是说给他自己。

看来他骨子里其实极有反叛精神,这很好。

孟锦月心中笑了声。

但她面上只是摇头:“我不敢。”

谢云晔问:“为何不敢,踏出那一步后,你只会觉得天地广阔。”

谢云晔果然还是读书少,也或许是他忘了,她是女子,自是与他不同。

谢家就算最开始因为他身份存疑,叫他吃了几年苦,可确认他是谢家子嗣无疑后,谢云晔便成了谢家第三代的独苗。

饶是他的嫡母不喜他,也不敢再明面上针对谢云晔。

而谢家逼他读书,也是为他好。

可她那个“好父亲”却从未将她视作女儿看待。

逼她练舞也只是日后卖个好价钱。

谢云晔的反抗或许只是挨一顿打,她的反抗有可能会要了她和她娘的命。

“我……我娘亲还被关在庄子上,我若是不听话,我娘亲的日子便不会好过。”

“而且……我爹他不止我这一个女儿。”

谢云晔愣了许久。

他不是蠢笨之人,想清楚后,自然也能意识到。

她同他,有些处境相似,但又大不相同。

她过得比他还要更艰难,甚至她至今都在过这样的日子。

“你娘亲日后我会暗中看顾,日后别担心这件事了。”

这夜两人不知不觉聊了许久,最开始是谢云晔问,她装作勉强去答。

到后面便是谢云晔一个人在说。

她甚至比前世知道他的事情还要多的多。

甚至说着说着,谢云晔一个男子竟也有几分惆怅。

“我做不到如你这般心善,所有对我不好的人,我没有办法原谅,纵使过了这么多年。”

“只要回想幼时父亲祖父怀疑我的身世,对我冷眼相待,看野种一样看我,我至今仍心怀芥蒂。”

“父亲也总说我养不熟,与谢家隔着一层,他说的没错。”

对于他的倾诉,孟锦月并不意外。

前面她已经说了她自己,在谢云晔眼里他们同病相怜。

一些不会对旁人倾诉的事情,在与同样遭遇的人面前,反而便能说出来了。

孟锦月垂眸失落开口:“其实我父亲和祖母也这样说过我。”

谢云晔望着她:“你如今能释怀吗?”

前世她释怀不了,那时她还并未看清楚,只以为嫡母是府中最坏的人,后来她才明白,孟父才是最恶的。

嫡母和嫡姐她们和她天然立场对立,可她和孟父却是亲生父女。

她所有的遭遇都有孟父的默许,甚至也有他的推波助澜。

这辈子她自然也不会放过她的亲生父亲。

“其实……我也不能。”

谁愿意对自己的仇人释怀了,只有他们死的那一天,她才能释怀。

谢云晔愣了下:“你这样面团一样的性子,我以为你不会在意,又会自己心中忍着,默默原谅。”

孟锦月:“我才不是圣人,只有圣人才会毫无芥蒂。”

谢云晔笑了声:“我也不是。”

孟锦月问:“你父亲喜欢你吗?”

谢云晔:“他这人最看重身份高低贵贱,因为嫡母身份高贵,他便喜爱幼子,我母亲身份低微,从我幼时起便嫌弃我,但很可笑,从前那么多年,我都是他唯一的儿子。”

“而且在他眼中,我并不服管教,所以去年嫡母生的幼子出生后,他欣喜若狂,告诫我,我不再是世子的唯一人选,他或许是想培养嫡子。”

孟锦月:“他……他不喜欢你,也待你不好,养不熟也是因为他们,总……总之你不必待他们真心,你父亲给你几分,你便还回去几分。”

黑暗中谢云晔足足愣了好几瞬,若非她的声音和平常一样软糯,他都要怀疑眼前之人被夺舍了。

“你是我认识的孟锦月?我原以为你会劝我原谅他们,孝顺他们,劝我忍一忍。”

孟锦月轻轻冷哼一声:“我才不会,其实我与你一样,也不喜欢我父亲,更不喜欢嫡母还有二姐姐她们,谁会喜欢一直欺负自己的人,”

“忍着让着,只是想平安活着而已,若是不劝自己不在乎,日子又怎么能过下去。”

“但你与我又不同,我若是你,我才不会像我这样胆小懦弱。”

谢云晔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他从未想过这些话会从孟锦月口中说出来。

他以为她是傻子,被人欺负还傻乎乎觉得别人是好人。

如今才发现,她或许没那么傻。

“所以之前说的有些话,其实是你骗我的,你不是傻子,也不是胆子小,只是没办法。”

孟锦月声音大了点:“我当然不傻,我生来脑子就不傻,也没烧坏,怎么可能是傻子,不过我胆子确实不大。”

“好,你不是傻子。”

谢云晔笑出声,还是有点傻的。

她只是心善,只是有些怯弱。

“你今夜怎么会对我说这些话,不怕我告诉你二姐?”

孟锦月瞪大眼睛,她猛地坐起:“你会说吗?别告诉二姐姐!圣人都言,论迹不论心的,我只是有点点坏心思,但什么坏事都没做过。”

谢云晔嘴角上扬的更厉害:“别怕,我不会,在我看来,你的那些想法根本不是什么坏心思,正常人都会有。”

比起一味懦弱单蠢的她,这样心中有些不满的孟锦月,他反而觉得更鲜活。

他们知道了对方的另一面,知道了更为真实的彼此,好似距离都拉近了许多。

“若真要按你说的这样论,我的心思比你坏百倍千倍。”

孟锦月有些好奇:“什么?”

“我想过叫我爹死 。”

在他怀疑他是野种时,在他怒骂他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时。

孟锦月小声惊呼一声,随即捂住嘴巴。

“你会怕我吗?”

谢云晔期待她的回复,她或许会觉得他大逆不道?

孟锦月捂住胸口:“不会,日……日后,你你千万别再对人说这种话了,那些人肯定会觉得你是疯子,讨伐你,你只在心里想想就好。”

谢云晔顿了顿,随之弯唇,嘴角抑制不住笑着,

“我只会对你说这些,我知道你能懂我。”



江神医:“这就对了,可不要叫从前的心血付诸东流啊。”

江神医说完,便拿出铁锤再次蹲下。

他将木棍递到太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