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实小说 其他类型 我瘫痪,你煞星!联手虐渣步青云云扶月云战结局+番外小说
我瘫痪,你煞星!联手虐渣步青云云扶月云战结局+番外小说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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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苏打

    男女主角分别是云扶月云战的其他类型小说《我瘫痪,你煞星!联手虐渣步青云云扶月云战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玫瑰苏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回去的路上,画时都心惊胆战,无数次看向云扶月,却又吞吞吐吐。云扶月微微抬眼:“想说什么便说,你在我面前无需遮掩。”画时这才噼里啪啦说了一堆:“将军,陛下的话是什么意思?是属下想的那个意思吗?”“他是对将军有想法吗?那将军现在安全吗?”“陛下会不会通过其他手段让你答应他,臣服他?你会不会有更大的危机?”从在御书房听到孝文帝的话,画时心中就掀起了惊涛骇浪。“你放心,他什么都不会做。”画时依旧不能放心:“万一呢?他可不是普通的男子啊,如若真的......属下只怕老爷他们巴不得立刻将将军送进宫去。”“他不是那样荒诞的帝皇,如若是,他就不会答应给我和凤北冥赐婚。”云扶月话音落,马车蓦然停了下来。一道嚣张的声音传来。“大理寺卿再次查案,你们绕行...

章节试读

回去的路上,画时都心惊胆战,无数次看向云扶月,却又吞吞吐吐。
云扶月微微抬眼:“想说什么便说,你在我面前无需遮掩。”
画时这才噼里啪啦说了一堆:“将军,陛下的话是什么意思?是属下想的那个意思吗?”
“他是对将军有想法吗?那将军现在安全吗?”
“陛下会不会通过其他手段让你答应他,臣服他?你会不会有更大的危机?”
从在御书房听到孝文帝的话,画时心中就掀起了惊涛骇浪。
“你放心,他什么都不会做。”
画时依旧不能放心:“万一呢?他可不是普通的男子啊,如若真的......属下只怕老爷他们巴不得立刻将将军送进宫去。”
“他不是那样荒诞的帝皇,如若是,他就不会答应给我和凤北冥赐婚。”
云扶月话音落,马车蓦然停了下来。
一道嚣张的声音传来。
“大理寺卿再次查案,你们绕行吧。”
车夫声音也马上传来:“将军,你看......”
“绕行吧。”
云扶月没多纠结,直接选择了绕行。
画时眼睛蓦然瞪大:“大理寺卿,那不就是......”
云扶月即将嫁的人。
她小鼻子皱了皱:“这血腥味好重,大理寺卿到底是再次办案还是杀人?”
“看看不就知道了?”
云扶月微微挑开轿帘。
街道已经清空,店铺也都关了门。
身着黑色盔甲的侍从站了一排,各个手握长枪,气势十分惊人。
不远处拐角,只能看到一截白衣。
泛着寒芒的长剑往下滴答着血迹,蜿蜒成河。
云扶月眉头微蹙。
画时跟着云扶月在战场上见惯了尸山血海,自然明白眼前的血迹不是杀一两个人能有的。
她不由地感叹出声:“这大理寺卿还真无愧于传说煞神之名,在京都中就敢如此行事,将军,你当真要嫁给这样一个人吗?他真的会待你好吗?”
“他真的会同意吗?到时候他会不会直接打上门来啊,你现在好吃亏啊,不然的话定然能收拾了他。”
云扶月放下轿帘,淡淡道:“到时是陛下赐婚,凤北冥就算想找事也应当去找陛下,而不是找我才是。”
画时:“......”
听上去也是挺有道理的样子。
云扶月还没回院子,就被急匆匆赶来的齐牧白给阻拦住了脚步。
“云扶月,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云扶月挑眉:“齐公子这话是何意?”
齐牧白触及云扶月眼神时不禁一愣。
往日,云扶月对外是不可一世的飞凤将军,头总是高高抬起,眼睛中是淡漠的,就仿佛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被她放在眼里。
但是面对他的时候,她也曾欢声笑语,活泼可爱,眼神中更是有着冰火消融的温暖。
可如今,那双灵动的双眸中只有冷淡。
齐牧白的心好像被重重捶打了一记,滋生出些许不一样的情绪来。
却又很快被压下,不过是小女娘耍欲擒故纵的手段罢了。
“你进宫可是去告状?还是去请求赐婚?陛下没有答应是不是?”
齐牧白高高在上:“不是谁都跟你这样自视甚高的,大家都是活在现实里的。瑶儿成为我的妻子,你成为我的平妻,我们三个人把日子过不比什么强?你何苦这样执着?”
云扶月上下打量齐牧白一番,微勾唇角:“我往日怎么竟不知你如此皮糙肉厚?我再说最后一遍,我对于加入你们半点兴趣也没有,你们也不值得我动用什么手段,你想要娶云若瑶便尽管去,但我断然不会再入你齐国公府的门,你听懂了吗?”
齐牧白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怎么,在陛下那你吃了闭门羹,就要来我这里找回场子吗?”
在齐牧白看来,云扶月不可能不喜欢自己。
这一切都不过是她的手段而已。
而孝文帝也不能任由云扶月任性。
“对牛弹琴。”
云扶月不耐道:“画时,我们回去。”
她刚刚转动轮椅绕开齐牧白。
一道白色的影子就飞奔而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姐姐,不管怎么说,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你可千万不要因为我跟牧白哥哥闹不愉快。”
“哪怕瑶儿为正妻,姐姐只是平妻,瑶儿也一定不会摆正妻的谱的。”
“瑶儿只在有外人的时候端起世子夫人的派头,等没人了一定会以姐姐为尊。”
云若瑶身材瘦削,风微微吹过,一张小脸更显得楚楚可怜。
尤其是此刻她的手还紧紧攥着云扶月的裙角。
这让云扶月更加烦躁,她径自扯出自己的裙角。
云若瑶却像被什么攻击了似的,一下往后仰去。
细腻的手掌擦过地上,沁出血丝来。
齐牧白急忙将云若瑶扶起来,关怀备至:“瑶儿,你如何了?可有摔伤?”
云若瑶眼泪汪汪的,抓着齐牧白的衣袖,却不顾自己的手伤。
“牧白哥哥,我没事,真的没事,是我自己没有跪稳当,你和姐姐一定不要因为我而产生什么争议,我不值得。”
云扶月从小学习武术。
那些个后宅的事情,云老将军也从来不让周氏提起。
他云家的姑娘就该是九天之上翱翔的凤,而不是困于内宅只知勾心斗角的怨妇。
也的确,在云老将军还在,在云若瑶还未曾进府的时候,云扶月是不懂这些的。
除了云战对她不好,母亲,兄弟姐妹对她都极好。
可后来,所有人都慢慢站到了云若瑶那边。
所以现在,云扶月也只是在心中计数。


果然还没到三呢,齐牧白就横眉冷对起来:“云扶月,你不觉得你自己太过分了吗?瑶儿只是过来说两句话,你何至于这么狠?她到底是你的妹妹,你怎么......”
齐牧白的话还没有说完,身子就不受控制的往云扶月而去。
云扶月狠狠掐住他的肩膀,微微用力,竟是直接将他甩了出去。
他的背部狠狠砸在墙上,扑通一声落在地上。
哇的一声吐出口鲜血。
“看到了吗?这才是我的实力,如若真是我,她都没机会再开口说话,蠢货!”

直到回了满月苑,画时还有些云里雾里的。
“将军,真的要将五公子用您给的设计图做的东西都拿回来吗?”
“自然,我既然说出了,便一定会做到。”
画时其实早就不满意云家上下对云扶月的态度。
但奈何云扶月一直都想让所有人改观。
所以哪怕她现在真的很想去将所有东西都给收回来,却仍然再次确定道。
“将军,开弓没有回头箭,如果这件事情您做了,跟五公子的关系就真的很难改变了。”
画时虽然很想让自家将军清醒,但却不希望她会做出什么令自己后悔的事情。
云扶月闻言,微微抬头看向画时:“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你看过去的日子里我做了那么多事,难道他们改变了对我的看法吗?反而一次次变本加厉,画时,我也是人,我也会心痛,我也有底线,我也有被伤透了不想再付出的一天。”
从画时跟着云扶月开始,她就从未见到过云扶月有过伤心难过到掉泪的事情。
哪怕到现在,云扶月的眼眶都没红一下,可她就是能感觉到云扶月那种绝望。
她行礼:“是,将军,属下明白了,现在就去将所有东西都给拿回来。”
“好,你去吧。”
画时的脚步声渐远。
随着关门声响起,方才肩膀还笔直的云扶月一下子垮了下去。
眼圈也迅速红了,短短时间内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她又怎么可能真的无动于衷?
但她是最骄傲的飞凤将军,绝对不能有任何软弱的时候。
她微微抬头,企图将眼泪给逼退。
但眼泪却争先恐后的往外冒,止都止不住。
之前全家上下也是对她有意见的,但却看在她的战功上,只敢背后蛐蛐,不敢当面说什么。
而现在她双腿被废,家人们便都露出了真面目,面子上的话都不愿意说了。
青梅竹马的未婚夫也选择了别人,她现在真的是失去了所有能够失去的东西。
既然这样,她总归是要抓到一些可以抓到的东西。
画时很快就回来了,身后的人还扛着几个大箱子。
她将东西一一给云扶月过目,最后拿过一个托盘,掀开,里面都是金银。
“将军,五公子说既然您要分清楚,那么就彻底分清楚,他从现在开始就不欠您的了,希望您不会后悔。”
云扶崖性格刚烈,会这样做云扶月倒也不感觉到稀奇。
她点点头:“将这些东西入库去吧,做好记录,对了,将我库房里的东西再盘点盘点,核对下账册。”
画时听的心惊胆战,当即就打发人出去归置,小声道:“您从来都没有在乎过这些东西,现在忽然要清算,难道您是想要彻底分算出去?”
云扶月倒是也没瞒着,直接点头。
“陛下虽然已经答应赐婚,但是旨意却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到达。”
“而,”云扶月停顿一下,到底还是说道,“父亲等人已经盯上我的嫁妆,只怕也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我们先盘点清楚,如若旨意来的早,我们直接带过去。如果旨意来的晚,真到那一步我们就离开。总之,一分一毫都不能落入到云扶月手里。”
她这样快刀斩乱麻,画时自然开心,却更担心。
“姑娘,您真的做好了这个准备吗?”
这一次,她没有称呼为将军,而是姑娘。
便是询问云扶月是不是真的做好了脱离将军府,不再做将军府的嫡长女,以寻常的女子之身去面对这个对女子极尽苛责的世道。
这条路绝对不会比云扶月上战场上厮杀简单。
云扶月没有直接回答,倒是反问道:“难道还会比现在还要困难吗?”
这话一出,画时更加心梗。
哪怕是她,都可以预见到如果云扶月不想办法挣脱这个家庭,将来会遇到什么事情。
云家的人会继续跟现在一样,态度高傲的吸云扶月的血。
还会将云扶月所拥有的一切都给了云若瑶。
而云若瑶心机深沉,倘若有一日真的上位成功,只怕也根本不会放过云扶月。
那么到时候没有人庇护的云扶月纵然武功盖世也双拳难敌四手,难保不会死于非命。
她越想越气愤,也越来越郁闷。
“属下明白了,但是将军难道人真的会变得面目全非吗?若瑶姑娘以前还是一个挺好的人,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之前属下也打听过,好像是有一次落水后,她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当时属下瞒着将军还去调查过,但她没有任何易容痕迹,总不能是因为落个水就被水怪之类的附身了吧?那也太过玄妙了,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以前的云若瑶十分善良,也十分感谢云扶月。
她会在云扶月出征前,为她绣护甲。
也会在云扶月回来的时候,为她做一桌子的菜。
她会将所有的秘密心事都告诉云扶月,而从来没有提起过,她喜欢齐牧白一事。
不然的话,其实都不需要别人说,云扶月自己就会将齐牧白给云若瑶了。
毕竟她原本对齐牧白只有青梅竹马的情分,并无男女之情。
反倒是云若瑶在她心中的地位更重要一些。
“都不重要了,左右已成定局,我们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对于鬼神之说,云扶月怀有敬畏之心,但却根本不信。
毕竟之前打仗致使边关民不聊生,倘若真的有神明,那么发生这些事情的时候,神明又在哪里呢?
“姐姐。”
说曹操曹操到。
云若瑶已经处理好伤口,此刻正站在门边,一脸怯怯道:“我想过来跟姐姐说说话,不知道姐姐是不是有时间?我是不是可以进来?”
画时翻了个白眼:“能不能来你不是都已经来了吗?倘若将军此刻不让你进来,扭脸是不是又成了她故意苛待你呢?”
云若瑶的眼圈立刻红了起来,身子都微微晃动起来,摇摇欲坠。
“姐姐,我......”
“行了,”云扶月开口,“画时,你去忙其他事情吧,云若瑶你想跟我说什么,进来说吧。”

齐牧白只觉五脏六腑都泛着疼痛。
他过往只知云扶月武功高强,却不知竟是这般高深莫测。
坐在轮椅上竟都能凭借内力将他给吸过来,狠狠砸在墙上。
这要是没有坐在轮椅上该是怎样的出神入化。
他现在好像有些明白为何云扶月可以在男儿遍布的军队立下赫赫战功。
她强的简直不像人。
可如果云扶月当真这么强,怎么会那么轻微的碰倒云若瑶呢?
这些后宅手段他并非没有听说过,难道真的是云若瑶......
“嘶。”
痛呼打断了齐牧白的思考。
云若瑶嘴唇发白,膝盖处竟是隐约浸透出血迹,染红了白色的衣裙。
可她却顾不上处理自己的伤势,反而是紧紧拽着齐牧白的袖口。
“牧白哥哥,你误会姐姐了,方才可能是地上有石子什么的利器才会导致我膝盖受伤,才会摔倒,可千万不要为我影响到你们之间的感情。”
“至于姐姐,你知道她一贯骄傲,你这样误会她,她自然无法忍气吞声,她也不是有意的,你们只当是扯平了,好吗?”
齐牧白刚刚的怀疑瞬间打消,甚至还升起一阵阵的愧疚来。
云若瑶明明如此善解人意,温柔娴静,他怎么能拿那些腌臜事来揣测她呢?当然是侮辱了她。
云扶月看着这一幕缓缓勾起唇角。
不得不说,云若瑶能够逐渐取代她在家人心里的地位是有一定手段的。
比如在关键时刻能够自伤脱罪再卖一波惨的,除了云若瑶,她还没见过哪家的姑娘是有如此魄力的。
“你又在胡闹什么?”
一道怒喝声传来。
云扶月抬头就看到云扶崖怒气冲冲跑来,伸手就往她身上推了一把,轮椅都往后退了好几步。
“云扶月,怎么从你回来开始我们就没有好日子过?你能不能消停些?为什么总是要针对所有人?今天更是打伤了若瑶姐姐和牧白哥哥,你赶紧跟他们道歉,否则我不会原谅你的。”
云扶崖高高的抬起下巴,十分骄傲。
在他看来,自己都这样说了,云扶月一定会赶紧道歉。
毕竟她一直以来都很在乎亲人对她的态度。
可现在的云扶月已经不再是之前还对亲人抱有希望的云扶月了。
云扶月看着云扶崖,他是她最小的弟弟。
他出生的时候,她已经开始没日没夜的练功。
后来就是上了战场,跟他相处的时间很少很少。
关系也十分淡漠,所以她到处打听云扶崖的爱好,不惜重金给他找来各种各样精巧的工艺设计图。
甚至还为他疏通关系,找来了手艺最巧夺天工的师傅来教导他。
有的时候,云扶崖遇到瓶颈,她还会一晚上不睡觉为他研究,帮他突破关卡。
可是往往,这些精巧的物品制造完成后,他都会送给云若瑶。
根本就想不起来她这个姐姐。
过往她总觉得人心是肉做的,何况他们之间血脉相连。
总有一天,云扶崖会知道她才是那个对他好的人,可现在的云扶月不抱有这个希望了。
再看到云扶崖,只感觉到恶心反胃。
“如果我不道歉,除了不原谅我,你还打算怎么做?不再认我这个姐姐了吗?”
云扶崖一怔,敏锐的察觉到不对。
按照往常,云扶月都应该哄他了,怎么现在还问了这样一个问题呢?
但他早就高傲惯了,下巴抬得更高了。
“没错,如果你不道歉,休想让我再认你这个姐姐。”
云扶月接着问道:“那是不是我这个姐姐给你带来的所有东西你都觉得十分恶心?”
“这是自然,云扶月,你不要问东问西的,赶紧道歉,只要你道歉了,我们一起都好说。”
云扶月则是摇摇头:“我不会道歉,我是你的姐姐,这是血脉决定的。”
“而为了当好这个姐姐,我为你搜集设计图,为你寻遍名师,更是不知道投进多少金银。想来金银你是无法还了,不如就将设计图还给我吧,从现在开始,你也不用再去上课了,你的师傅也不会再教导你了。”
教导云扶崖的是云老将军的一个部下,云襄。
从一开始目睹了云扶崖对她的态度后,就不想教导他。
是她恳求了不知道多少遍,才终于让他松口。
事情的发展出乎云扶崖的意料。
他还想说什么就被齐牧白打断了。
“崖儿,住口,你误会了,这件事情跟月儿没有关系。是瑶儿膝盖被地上东西所伤摔倒,我误会是月儿所做,月儿为了自证才会打我这一下的。”
云扶月听到这话,倒是看了齐牧白一眼,她倒是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帮自己解释。
云若瑶咬咬唇:“五弟,一切都跟牧白哥哥说的一样,是你误会了,你快跟姐姐道歉。”
云扶崖表情有瞬间的僵硬,随之头仰的更高了。
“不管怎么说,若瑶姐姐是因为向你下跪才伤了膝盖,牧白哥哥也是被你打伤的,你就应该道歉。毕竟如果你要解释的话,你有很多办法可以解释的,你为什么非得采取这种办法呢?”
云扶月嘲讽一笑:“我也没想到过往我再怎么解释都无法解释清楚的事情,竟然需要我动手才能解释清楚,相同的事情之前发生过很多次,可哪一次你们认为错不在我呢?”
过去的时间里,云若瑶这种手段用了一次又一次。
每一次都是受伤摔倒或者是咬唇红眼,再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就可以让所有人站在她那边,而自己则是百口莫辩。
云扶崖不耐烦:“你知道不知道,就是因为你这样斤斤计较才更让人厌烦,都是一家人,你有错怎么不能道歉?非得抓着一点不放?你赶紧道歉,不然我真的会不认你这个姐姐。”
这话已经带了威胁的意味。
“好。”
云扶月答应的干脆利落:“往后你就不要唤我姐姐了,画时,一会带人去五公子的院子里,将之前的设计图全部都拿回来,对了,我为你花的金银我忽然间想讨回来了,便用你做好的物品来抵债吧。”

“月儿,你我的婚事长辈们重新商议过了,他们想让我娶若瑶妹妹为大娘子,你为平妻。”
朗润嗓音传来,云扶月坐在轮椅上,双手用力掐住双腿,可却没有任何知觉。
她的双腿早就在从战场上回来时就已经废掉了。
家里人只是走过场来看了看,唯独母亲多来了几次。
每次来都要大哭一场,后来也不来了。
而青梅竹马的未婚夫齐国公府世子齐牧白一次都没来过。
现在来了,却是要她当平妻。
整间屋子的气氛几乎凝固,齐牧白却恍若未觉。
他不认为云扶月会拒绝,毕竟她双腿都瘫痪了,他还愿意迎她入府,她就已经该感恩戴德了。
云扶月声音已然淬冰:“谁给你的自信可以让我做妾?”
齐牧白狡辩:“不是妾,是平妻。”
云扶月觉得好笑:“不过是好听难听的区别,齐牧白,于私我是将军府的嫡长女,于公我是陛下亲封的飞凤将军,是给你脸了吗?让你敢这样践踏我?”
将军府满门忠烈,祖辈皆是大将。
而到了云扶月的父亲云战这一辈后就略显凋零。
云战天赋不高,无论怎么学都是三脚猫功夫。
因此云老将军干脆让云战弃武从文,参加科考得了个榜眼回来,以文官身份进入朝堂。
而云扶月却是继承祖辈天赋,得云老将军重点教导,一身武功出神入化。
当年边关战役,云老将军失踪,下落不明。
云扶月在宫门口跪了三天,终于得陛下首肯,带领将士前往边关。
不止找到了云老将军,更是连续收回十三城,彻底打响了自己的名声,立下赫赫战功,回来便被封为飞凤将军。
接下来更是毫无败仗,唯独跟金陵国对战时遭人暗算,中了毒。
虽是捡回了一条命,却就此瘫痪,无法站立。
齐牧白满满的不可思议:“月儿,你怎能如此说?我也想迎你做大娘子,可我是齐国公府世子,你总不能让我齐国公府未来的当家主母是个瘸子吧?”
这话像是一柄利剑直直的插入云扶月的心中。
自她瘫痪以来,身边伺候的人尚且小心翼翼,生怕触碰到她的伤心事。
可如今倒是被曾经最亲近的人捅了一刀。
“将来的国公夫人自然不能是个瘸子,我和你的亲事就此作罢,齐公子请回吧。”云扶月冷声道。
齐牧白脸色也沉了下来:“月儿,世家公子皆是三妻四妾,丈夫的心不知在几个女子身上,可我的心全然在你一人身上。
如今迎娶若瑶也完全是为你,毕竟她是你的妹妹,将来必然不会有争宠一说,难道你这都容不下吗?你怎能如此拈酸吃醋?还是说你是以退为进,拿取消婚约说事以此来强迫我身边只有你一人?”
云扶月看着面前的人,不可自制的笑出声。
“齐牧白,因为我此刻双腿瘫痪,所以你便认为你能够爬到我头上,强迫我吃下这份羞辱吗?”
“羞辱?这怎么能叫是羞辱,月儿,你心悦我,你不能为我牺牲......”
齐牧白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云扶月打断。
“谁说我心悦于你?”
齐牧白浑身都僵硬了,老半天没有回过神:“你在说什么?”
云扶月的手指在轮椅上叩了叩:“有些话我不想说得太明白,但看来不说太明白,你是不会懂。你我一起长大,比起他人算得上熟悉,与其跟完全陌生的人在一起,我还不如跟你在一起,反正情爱之事于我而言从不重要。”
齐牧白如遭电击:“你怎么可能不心悦我呢?”
云扶月声音越发冷了:“要不要我提醒你,在未曾上战场前,我便已经名满京城,家世好,长相好,有文采,上战场后,我更是得陛下亲封飞凤将军,又被封为飞凤郡主,赐府邸,享食邑,满城贵女无人可与我争锋,而你齐公子呢?受祖辈庇护,得同袍谦让,如今都没有太大建树,这样的你凭什么让我心悦呢?难道仅凭这张说得过去的脸吗?”
一番话算是将最后一层遮羞布给扯了下来。
齐牧白有些恼羞成怒,扔下一句:“不管你愿意不愿意,左右你父亲母亲已经同意,你就等着进我国公府大门吧。”
待齐牧白身影彻底消失。
画时才开了口:“将军,可要过去老爷和夫人的院落?”
云扶月抿了口茶:“不需要。”
画时给云扶月添了些热茶:“按属下说,这若瑶姑娘有够得寸进尺的,霸占您的位置,霸占您的亲人,现如今就连您的未婚夫也想染指,不如您直接进宫,老爷夫人不为您做主,总有人能为您做主。”
“不必,这点小事我还能料理干净。”
云扶月话音刚落,一道身形怒气冲冲而来。
进屋还没说话呢,对着云扶月就是一耳光!
“你这个畜生!什么话都敢说出口,你还问人家齐牧白凭什么,你现在又凭什么?你都已经瘫痪了,论外你上不了战场,论内你也无法高嫁了,简直就是个废物了,如果我要是你早就找根绳子上吊死了,可你倒好,活得好好的,吃的比谁香,睡的比谁都好,还比谁都傲,我跟你说,人家能娶你做平妻你就该感恩戴德了,你妹妹为了你都愿意嫁给齐牧白了,你还想怎么样?”
云扶月的脸火辣辣的疼,铁锈气在口腔中蔓延,她舌头抵住唇,没开口。
云战依然喋喋不休:“为了补偿若瑶,你必须要将你祖父,外祖父,母亲等人为你准备的嫁妆都给若瑶,包括陛下给你的封赏府邸,也别想着以平妻的身份欺负她,倘若我要是再听到你如此桀骜不驯,立刻将你的腿给打断。”

云扶月从未用过什么驭人之术。
她对人就只有一个原则,那就是做到自己应该做的,想做的。
至于那人的反应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如果那人知恩图报,那么她就对对方更好些。
如果那人不思感恩,那么她也不会一直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
如此一通流程走下来,倒是积攒了一批对她死心塌地的人。
云扶月唇角弯起:“好了,我知道了,你赶紧去办事吧。”
画时离开后,云扶月也没闲着,而是聚集了院内的仆役。
将从来没用过的小厨房给开启了,甚至还将自己院落的账目直接单独分了出来。
往后她不会再去跟那一大家子一起吃饭,财帛上也不会再跟他们有一分一毫的瓜葛。
而此时的主院内,饭菜已经摆了一大桌子。
除了还没有回来的,云战,周氏,云扶崖,云若瑶等人都在。
云战坐在主位上,脸色铁青:“云扶月越来越不像话了,到了吃饭的时辰竟然还不过来,难道是想让我们大家一起等她吗?”
说这话的时候,他全然没想到,以前的云扶月总是第一个到的。
明明是给家里带来荣耀的人,却只配坐在最边角,时不时的还要被阴阳怪气一番。
周氏急忙找补:“老爷,你也知道月儿今日心情不好,我们便等等她吧。”
云战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什么她心情不好,这是理由吗?我们谁不是为了她好,只有她耍那个将军威风,给我们冷脸看,甚至还企图用圣上来阻止牧白跟瑶儿的婚事,我看云扶月就是想要赶紧气死我这个老子,她好上位!”
在云战眼里,云扶月一直是一个挑战自己权威的存在。
他武功不好,她偏偏出神入化。
能找回下落不明的云老爷子不说,甚至还能连续收服十三城,这可是很多男子都无法做到的事情,可她偏偏做到了。
如此不顾他这个当爹的颜面,就这样大放异彩,简直就是不孝!
如若她是个儿子也就算了,云战也就捏着鼻子认了,可她偏偏还是个女子,是个该死的女子。
明明只要待在深闺里,绣绣花,看看女戒什么的,等着为家族助力去联姻也就罢了。
她却偏偏如此现眼,简直就是要气死他这个做老子的。
云扶崖冷哼一声:“我这位二姐姐现在可厉害了,不过因为我看到她打伤牧白哥哥,还害若瑶姐姐受伤,我说了她几句,她就将我这里的东西全部都要走了,看样子,是不准备认我这个弟弟了。”
“什么!”
云战拍案而起,彻底无法再忍下去:“她竟然如此离谱,我这就去收拾她。”
“父亲。”
云若瑶柔柔弱弱的站了起来:“姐姐她也不是故意的,左右我和牧白哥哥都没有事情,这件事情就算了吧,牧白哥哥也不会跟姐姐计较的,最要紧的是,她拒绝了牧白哥哥,还是不愿意嫁到齐国公府去。”
这话看上去是为云扶月解释了,却无异于热火浇油。
“陛下都不站到她那边,她竟然还敢如此张狂,我这就去为你们出气去。”
云战当即就往满月苑而去。
周氏点了点云扶崖的脑袋:“你说说你,嘴巴那么碎干什么,怎么,难道你真的想要你父亲说你二姐姐才行?”
说完,她也急忙跟了上去。
云扶崖在原地嘟囔,还有些气鼓鼓的:“本来就是云扶月不对,我只不是说了两句而已,哪里做错了?”
云若瑶急忙说道:“五弟,我们还是赶紧过去看看,可不能让父亲真的责怪姐姐。”
云扶崖听到这话,更心疼云若瑶了,登时打抱不平起来。
“若瑶姐姐,云扶月都这样欺凌你了,你竟然还为她考虑,但凡她能有你三分之一的大度,我们家也不会成这个样子了。”
在云扶崖看来,自己家里之所以隔三差五就起争执,完全是因为云扶月做的不好,做的不对,完全不懂谦让。
但却从来都没有认真去想过,云扶月到底做错了什么,她又到底需要谦让什么。
满月苑里,饭香四溢。
云扶月亲自倒了酒,放到画时和秋月面前。
“我知道对于你们来说,这将军府就是一个囚笼,失去了很多自由,但是你们放心,我保证,我们不会永远困在这里的。”
画时和秋月都是跟着她上过战场打仗的人,见过山川湖海,骑过大马,挽过弓箭。
最向往的莫过于自由,可现在因为她的双腿,都需要陪着她在这个后宅中度过了。
她实在是有些不忍心。
画时急忙举起酒杯:“将军,您这是什么话,能够跟在您的身边,就是属下的福分了。”
秋月刚刚从军营被召回,肌肤还是健康的小麦色,眼睛却十分亮,看上去有种野性的美。
“将军这话可说错了,我们现在可不是在这后宅中无所事事,依然是跟着将军打仗的,不过是从尸山血海变成了没有硝烟的战场,但是将军放心,不管在哪里,只要我们都在一起,那么就没有打不赢的仗。”
她们都是跟在云扶月身边很久的人了,对于她家中的事情自然知道的清清楚楚。
一开始的时候还会生气,抱不平,可到了后面,到了现在,她们就只想着让云扶月赶紧脱离这一大家子了。
在她们这些外人看来,整个云家的人都有病,尤其是云战。
但凡其他人家出一个像她家将军这样厉害的人物,那还不得捧到天上去了,可偏偏这府邸中的人都拿她家将军当根草。
不宠爱将军也就算了,还偏偏宠爱那个不知道血脉稀释了多少层的旁支女。
但凡不是有病或者是傻子,都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云扶月!”
门口突然间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
云战大踏步走了进来,看到桌子上摆的菜,还有她们喝着的酒,额头的青筋几乎都要爆出来了。
“你不过去吃饭让我们都等着你,结果你竟然都已经在这里吃上了?”
这要是换做往常,云扶月早就做小伏低去道歉了,可今天她连个眼风都没给云战。
夹了口菜,慢条斯理的咀嚼,直到咽下去了才说道。
“往后我会在我的院子中吃饭,满月苑的份例也将不从公中出,从我的私账出。”